冰冷与滚烫悍然相撞的瞬间,苏晓的身体如同被烫到的猫,猛地一缩,肩膀下意识地绷紧。
喉咙里不受控制地溢出一声短促的惊喘,那声音细碎又沙哑,像被风吹破的纸,里层裹着本能的悸动 —— 是肌肤相贴时的战栗,是极端温度碰撞的刺激;
外层又裹着一丝猝不及防的清醒,像是沉溺在欲望深海中的人,突然被冰冷的海水呛了一口,短暂地挣脱了窒息的包围,眼底闪过一丝属于 “苏晓” 的、而非被本能支配的清明。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云澜胸膛的坚硬与冰冷。
那触感透过两人薄薄的、沾满尘土与血污的残破衣料传递过来,衣料的粗糙摩擦着她灼热的肌肤,而他身体的冷意则像一块沁凉的玉石,贴在她近乎沸腾的皮肤上,形成极致的反差。
那反差激得她浑身泛起细密的鸡皮疙瘩,一阵又一阵细微的战栗从脊椎窜上头顶,让她忍不住想往那片冷意里再钻一钻,又怕彻底被那冷意裹挟,连最后一丝清醒都不剩。
他扣在她腰肢的手,力道大得惊人。
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白,骨节分明的手指几乎要嵌进她纤细的腰肉里,仿佛要将她的腰肢捏碎,将她整个人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那力道里带着不容置疑的禁锢,像一把铁锁,要将她牢牢锁在自己怀里,不允许她有半分逃离;
可在指腹与她肌肤相贴的地方,又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 那颤抖极轻,轻得像落叶拂过水面,却泄露了他的失控,也暴露了他深藏的挣扎,证明他并非如表面那般冷静,也在被本能反复撕扯。
这不是温情的拥抱,更不是温柔的爱抚。
这是两个被本能驱使的困兽,在欲望织成的无形囚笼中,最原始的碰撞与对峙。
他们像两块磁极相反的磁石,既被对方的温度深深吸引 —— 她渴望他的冷缓解自己的热,他需要她的热中和自己的冰;
又在理智深处本能地排斥着这种失控的沉沦 —— 她怕彻底沦为欲望的奴隶,他怕打破自己多年的伪装。
只能在这种矛盾中僵着,任由本能与理智在体内反复撕扯,每一秒都像在刀尖上行走,既痛苦又无法挣脱。
云澜的下颌紧绷着,线条冷硬得如同崖壁上历经千年风雨的石刻,连一丝多余的弧度都没有,仿佛连肌肉都在抗拒着本能的松弛。
他眼底的猩红翻涌得更加剧烈,不再是之前的平稳流动,而是如同狂风暴雨中的海面,浪涛汹涌,卷起层层黑色的魔气。
那猩红里藏着太多复杂的情绪:
有未散的魔气戾意,像潜藏的野兽,随时准备挣脱束缚;
有被欲念引动的燥热,像燃烧的火焰,灼烧着他的理智;
更有更深沉的、试图对抗这失控的挣扎 ——
他在与体内蠢蠢欲动的本能对抗,也在与缠绕着两人、不断煽风点火的魔气对抗,试图在这无边无际的欲望洪流中,守住最后一丝属于 “人” 的清醒,而非彻底沦为只懂本能的魔头。
他紧紧箍着苏晓,手臂如同烧红后冷却的铁圈,将她严严实实地圈在怀里,连一丝缝隙都不留。
可他却没有进一步的动作,既没有低头靠近,也没有松开手,仿佛刚才那一下用力的拥抱,已经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只能勉强维持着这个姿势,将彼此固定在这个危险的距离 ——
不再靠近,是怕再往前一步,就会彻底沦陷,再也回不到清醒的状态;
也无法远离,是怕一旦松开手,失去这唯一能缓解本能灼痛的 “支点”,自己会先一步被体内的燥热或寒意吞噬。
只能在这进退两难的境地里僵持着,感受着对方身体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衣料,一点点渗入自己的肌肤,再顺着血脉流进心脏,搅得整颗心都不得安宁。
苏晓被他身上的气息彻底包围,那气息霸道地占据了她所有的嗅觉。
里面有他常年自带的清冽,像雪山之巅从未被触碰过的寒风,干净又冰冷,带着一丝疏离;
又混杂着魔气特有的腥甜,像腐烂的花瓣散发出的味道,危险又诱人。
两种极端的味道在她鼻尖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奇异的、令人心悸的气息,既让她本能地警惕,又让她忍不住想要更深地呼吸,将这气息刻进骨髓里。
那清冽的冷意似乎能稍稍缓解她体内的灼烧感,让她因燥热而混沌的意识短暂地清醒了一瞬,甚至能隐约想起自己是谁,为何会在这里;
可下一秒,那冷意又像是催化剂,刺激着她体内的本能,激起了她更深的、难以启齿的渴求 —— 她渴望更多的冷,渴望用他的温度彻底浇灭自己体内熊熊燃烧的火焰;
渴望与他贴得更紧,紧到两人的肌肤完全贴合,紧到再也没有一丝空气,紧到能感受到他每一寸肌肤的纹路,以此来填补内心那因本能而产生的巨大空洞。
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在他怀中微微扭动起来,动作细微却无法掩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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