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智如同一根被拉到极致的细弦,在欲海翻涌的风暴中嗡嗡作响,每一次交错的呼吸、每一寸肌肤的无意触碰,都让它发出濒临断裂的哀鸣。
那声音细弱却尖锐,刺得人耳膜发疼,仿佛下一秒,这根仅存的理智之弦就会彻底崩断,化作碎片消散在黑暗里,将两人毫无保留地卷入欲望的深渊,再也无法挣脱。
苏晓被云澜紧紧禁锢在怀中,他冰冷的胸膛与她滚烫的躯体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连一丝空气都难以渗入。
粗糙的衣料在两人肌肤间摩擦,布料的纤维勾着她敏感的皮肤,每一次细微的移动,都像是在她灼烧的神经上跳一支危险的舞,激起一阵阵带着颤栗的涟漪。
那涟漪从触碰点蔓延开来,顺着血脉流遍全身,带来陌生的、汹涌的快感 ——
这快感如同淬了毒的蜜糖,甜得让人晕眩,却又藏着致命的危险,随着血液流遍她的四肢百骸,一点点蚕食着她残存的意志。
她明明知道这是错的。
脑海中闪过他掐着自己脖颈时的冰冷眼神,闪过他用魔气制造劫难时的狠戾,闪过自己曾对他咬牙切齿的恨意。
可身体却诚实地沉溺在这冰与火交织的触感里,甚至贪恋地想要更多 ——
她恨这种身不由己,却又控制不住地向这失控的边缘靠近。
羞耻感如同冰冷的潮水,不时从心底涌出,带着刺骨的寒意,浇在她滚烫的皮肤上,让她瞬间清醒。
她能清晰地意识到此刻的姿势是何等不堪:她像一株失去支撑的藤蔓,死死缠绕着他,将他当作唯一的依靠,在他怀中寻求慰藉。
而他,是这场劫难的施劫者,是她曾恨之入骨的魔头。
这种认知让她无地自容,脸颊滚烫得几乎要冒烟,连耳尖都泛着不正常的绯色。
她恨不得立刻挣脱他的怀抱,逃离这令人绝望的沉沦,逃离这让她意志沦丧的境地,可四肢却像灌了铅一样沉重,连抬起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可每当她生出退缩的念头,身体深处那被魔气催化的、蛮横的本能便会更凶狠地反扑。
空虚与渴求交织成一张无形的网,将她牢牢缚住,让她不由自主地向他更贴近一分 ——
她的额头抵着他的颈窝,那里的皮肤带着与他身体不符的微凉,却让她感到安心;
鼻尖萦绕着他身上清冽与腥甜交织的气息,清冽是他本身的味道,腥甜是魔气的痕迹,两种味道奇异地融合,竟让她感到熟悉;
手臂下意识地收紧,将他抱得更紧,仿佛要将自己揉进他的身体里,以此来填补内心那因本能而产生的巨大空洞。
他仿佛是唯一能解这焦灼毒火的良药,却也是唯一能让她彻底沦陷的毒药。
而她,早已分不清自己是在渴求解药,还是在拥抱毒药,只能在这矛盾的泥沼里越陷越深。
冰与火的碰撞,渐渐褪去了最初的纯粹痛苦,开始滋生出一种诡异的、令人心慌意乱的欢愉。
他胸膛的冰冷触感,顺着衣料渗入她的肌肤,像是一股清凉的溪流,缓解了她体表的灼烫,让她因燥热而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
他手臂那近乎禁锢的力道,本该让她感到恐惧,却奇异地给了她一种扭曲的安全感 ——
在这暗无天日的崖底,在这失控的欲望中,至少有一个 “存在” 与她紧密相连,让她不至于在混沌中彻底迷失方向,找不到自己是谁;
甚至他压抑的、带着痛楚的呼吸声,喷在她的耳尖上,带着灼热的温度,都成了这黑暗囚笼中唯一的、让她感到 “同在” 的旋律。
这旋律让她知道,自己不是独自在承受这份煎熬,还有一个人与她一同被困在这欲望的囚笼里。
羞耻与欢愉,两种截然相反的情绪,在她心中展开了疯狂的厮杀。
它们像两把锋利的刀,反复切割着她的灵魂,让她痛不欲生。
泪水再次不受控制地涌出眼眶,顺着脸颊滑落,滴在他冰冷的衣料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那泪水是滚烫的,与他衣料的冰凉形成鲜明的对比,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她的痛苦。
这一次,泪水里没有恨,也没有之前的痛,而是充满了身不由己的沉溺,充满了对自己意志沦丧的恐惧与悲哀。
她恨自己无法掌控身体,恨自己在欲望面前如此脆弱,更恨自己竟在 “仇人” 的怀中,感受到了一丝不该有的慰藉 ——
这份慰藉,比任何痛苦都更让她难以承受。
她发出细碎的、如同幼兽般的呜咽,声音里带着浓浓的鼻音,既像是在抗拒这令人羞耻的欢愉,又像是在无意识地…… 祈求更多。
那呜咽声微弱却清晰,在寂静的崖底回荡,像一根细针,轻轻刺着云澜紧绷的神经,让他本就摇摇欲坠的理智,更加脆弱。
云澜清晰地感受到怀中身体的每一分变化:
他能感受到她因欢愉而微微颤抖的肩膀,那颤抖细微却持续,暴露了她的失控;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