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哪里是各打五十大板,这分明是赤裸裸的拉偏架啊!
梅妃,彻底懵了!
她不敢相信,自己竟会落得个如此下场!
她还想再争辩几句,却早已被,萧彻那冰冷的眼神,给吓得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两名忍着笑的小太监,将她如同拖死狗一般,给“请”了出去。
……
当那充满了怨毒与不甘的哭喊声,消失在殿外时。
养心殿内的气氛,瞬间便被一种暧昧的尴尬所取代。
萧彻的脸上,也露出了几分不自在的干咳。
“……咳咳,”他缓缓地走下御阶,来到沈青萝面前,“……那……那个,朕刚才是不是太凶了?”
“……没有。”沈青萝强忍着心中的笑意,摇了摇头,“陛下赏罚分明,乃是圣君所为。”
“……哼,那便好。”萧彻,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突然一把拉住,正准备告退的沈青萝手腕。
“……来,陪朕杀一盘。”他指着棋盘,笑道,“朕倒要看看,你这能言善辩的嘴皮子功夫,比起你的棋艺,哪个更厉害。”
……
棋局,展开。
只是这一次,棋盘上的气氛,却与上一次的“试探”截然不同。
萧彻,不再有任何的放水。
他执黑先行,棋风凌厉,霸道,步步紧逼!如同,他在朝堂上日渐显露的帝王手腕!
而沈青萝,则在魏明月这位“顶尖棋手”的加持下,见招拆招。
时而,坚守如磐石;时而,后撤如游龙;时而,又出奇兵,于最意想不到的角落,给予黑子致命一击!
两人的棋风,截然不同。
却又在黑白二子不断地碰撞,绞杀与纠缠中,达成了一种诡异的默契。
这不再是简单的对弈,更像是一种,无声的试探,防备,却又相互吸引,难解难分的共舞。
而棋盘外的“战场”,则更是暗流汹涌。
萧彻,会借着思考棋局的名义,用炙热的目光,长时间地凝视着沈青萝的侧脸。
他也会在落子时,将自己的手,覆盖在她那即将要落子的手背上。
“……这一步,凶险。”他低声说道,充满了磁性的声音,几乎要贴在她的耳畔,“……朕替你挡了。”
他甚至还会在她长考的时候,亲自为她端来热茶。
在她耳边,轻声地蛊惑道:“……别急,慢慢想,朕有的是时间……”
这一连串暧昧的攻势,让沈青萝的心瞬间便乱了。
而她脑海里的魏明月,更是早已进入了“抓狂”模式!
“他又来了!他又来了!这臭小子,下棋就下棋,动手动脚做什么!”
“哀家,当年教他的是‘围魏救赵’,不是‘围棋救美’啊!”
“……哎呀,这步棋走错了!不对不对!……等等,”她的声音,忽然又变得有几分困惑,“……他这步棋,看似是在围堵你,实则却又给你在左下角,留了一线生机……”
“……这小子,”魏明月喃喃自语的说道,“……还算,有点良心。”
……
一局,终了。
最终,竟是以和棋告终。
萧彻,看着棋盘上犬牙交错的复杂局势,久久没有说话。
他缓缓地抬起头,看着沈青萝,眼中闪过了一抹复杂的光芒。
他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将一枚黑子,轻轻地放在了她的棋盒中。
“……下次,再战。”
这句没头没尾的话,带着不容拒绝的约定。
……
养心殿的那盘和棋,终究还是乱了沈青萝的心。
回到“问香轩”后,她将那枚,被萧彻体温捂热的黑子,从棋盒中取出,握在掌心。
温热的触感,仿佛依旧带着帝王那炙热的、充满了占有欲的目光,让她一阵心烦意乱。
“出息。”
脑海里,魏明月那充满了“恨铁不成钢”的声音,幽幽响起。
“不过是被个毛头小子,送了颗破棋子,就让你连自己姓什么都快忘了?”魏明月的声音里带着鄙夷,“哀家警告你,他现在是在用对付后宫那些无知女人的手段来对付你!你若是陷进去了,别说报仇,怕是最后连骨头渣子都剩不下!”
沈青萝深吸一口气,强行将心中那份不合时宜的悸动,压了下去。
她知道,太后说的对。
萧彻是帝王,帝王之爱,最是稀薄,也最是致命。
她的目光,重新落回到了桌案上的《祈禳录》上。
“……以‘澄心堂纸’为符,‘天外陨铁’为炉……”
这才是她此刻,该关心的东西。
“……秦姑姑,那边可有消息传来?”她对着门外的阴影,淡淡地问道。
“回主人。”秦姑姑恭敬的声音,从门外响起,“‘绣衣使’已初步查明,‘天外陨铁’乃是前朝贡品,专归内务府‘营造司’所管辖。其库房更是戒备森严,由司正一级的心腹亲自看管。”
“营造司……”沈青萝,轻声地重复着这个名字。
她必须亲自去一趟这个,掌管着整个皇宫“硬件”的要害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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