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本笔记靠近角落，需要搬开沙发才能拿到，
方力溯好不容易拿到手，
他拍了拍上面的灰尘，翻开笔记一看，
第一页画着一些不知所谓的图案，只有几行文字：
“涡旋粘滞系数η_t，与阿尔芬波包络的梯度模平方的关联...
〈|?ψ_A|2〉再乘以...”
琢磨了一番，
方力溯赶忙翻到下一页：
“归一化的阿尔芬波角频率ω_A^，与湍流雷诺应力张量的缩并项？
等会...前面还在用传统的磁流体力学框架，
下一句怎么跳到广义涡量拟能输运方程去了？”
方力溯拧紧眉头，继续往下翻，
这几页的公式推导，前后思路完全不连贯，
而且有大量的涂改。
关键是后续的推演，与第一页的出发点存在逻辑矛盾，
可若单独审视每一部分，形式又都是有一定严谨性的，
至少从数学的角度来看，它们是完备的。
方力溯陷入沉思：
“这感觉，就好比几块质地迥异，却各自精美的布料，
被人毫无章法地强行拼凑在一起。”
...
把整本笔记翻了一遍，
拥有物理成就的方力溯，
反而更加清晰地察觉到其中隐含的，普通人无法看到的逻辑断裂，
这些内容并非简单的错误，而是一种深层的结构混乱。
反复看了几遍，方力溯若有所思：
“写这些公式的人，完全不像是在学习，或是记录已知知识，
这其中大量的涂改和矛盾点，
更像是在尝试推演...某种超出既有框架的未知体系？”
他转过头看向厕所，低声自语：
“如果这些真的是那个邋遢老头写的，那我必须重新审视他了。”
“可他被扫黄组扫走了又是事实，
真是个让人好奇又费解的老登。”
...
这时，于登星双腿发软地走了出来，
“老...章...老兔崽...”
今天方力溯为了有时间翻笔记，特地加大了一点药量，
于登星趴在沙发上，连话都说不出清楚了...
方力溯一想，
这老登藏这么深，直接问他肯定什么也不会说的，
既然这次循环干预了他的时间线，
那就看看他下午做的事情，会不会有什么线索好了。
方力溯上前说道：
“于老爷子，看来这咖啡的补气效果非常显着。”
“补气？”于登星有气无力地问道：“我...都拉虚脱了还...还补呢？”
“从中医角度来说，你这是在清肠排浊，”
方力溯一本正经地继续说道：
“你脾胃虚弱，运化不了，导致身体堆积了太多垃圾，
浊物一多，新的气血就生成不了了，继而虚不受补，
喝了本草咖啡，肠胃清干净了，这叫以通为补。”
“真的假的...我...读书少你...你不要骗我啊...”
于登星喃喃着继续道：“算了...我也没力气跟老章追究了...”
这时，方力溯端来一杯水：
“我先回店里了，于老爷子你多喝水。”
...
方力溯走后，
于登星躺到了中午才爬起来，
抽了根烟，他摸了摸肚子：
“拉得我都没什么胃口啊，但还是得垫垫肚子。”
随后他下楼买了份白粥上来，
他打开冰箱，拿出里面一包已经开封的榨菜。
“这破冰箱都没冷气了，东西都要闷坏了啊，
还一直漏水，晚点出去找人修下好了。”
...
吃完饭，于登星又点了根烟，
然后睡到了下午五点才起来。
来到楼下，
看到大门紧闭的电器维修店，
于登星骂骂咧咧地离开了，
他打算上别的地方找找，哪里有给人修冰箱的。
另一边，在小区门口奶茶店蹲点的方力溯，
喝完最后一口柠檬水，悄然跟了上来，
跟了一路，没什么新发现，二手烟倒是吸了不少。
忽然方力溯注意到，
自己跟着这老登，来到了上次姜柠柠夹娃娃的那家店。
于登星一看门口的活动横幅，当即走进店里：
“老板娘，给我来20个币！”
老板娘龅牙大姐应道：“20个币，15块9。”
于登星纳闷道：“你们不是写免费领的吗？！”
龅牙大姐瞥了一眼：“拜托啊大爷...
这是三七节的活动！女生才能领啊！”
“凭什么我不能领？你们这是搞性别歧视啊！”
于登星直接坐了下来：“给我来20个币，不然我不走了！”
“嘿？！”龅牙大姐冲出前台，怒道：
“你个老叼毛，信不信我报警抓你啊！”
“你个龅兔崽子！你报啊！
反正我今年70了，主打一个随心所欲！”
说着，于登星从烟盒里摸出根烟，
坐在门口一阵吞云吐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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