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噬灵污云”的袭击如同噩梦般散去,却在每个人心中留下了深刻的烙印。
乾清宫安然无恙,七彩护罩在危机解除后缓缓消散,化作点点流光,重新没入云曦体内——那是她消耗的灵性与意念的回归。
小家伙因为力竭昏睡了整整一天,醒来后除了有点蔫蔫的,倒也没其他大碍,反而因祸得福,灵台更加清明,对自身能力的感知也敏锐了一丝。
殷玄震怒之余,更是将皇宫守备提到了最高级别,暗中的调查与清洗以更隐秘、更凌厉的方式进行着。
张天师等人则日夜不停地研究那“噬灵污云”的残留气息,试图揪出幕后黑手。
经此一役,再无人敢将小公主视为寻常孩童。
那力挽狂澜的七彩护罩,深深印在了所有目睹者的心中。
云曦自己倒没觉得多了不起,她只高兴大家都平安无事。
就是有点心疼被乌云“吓到”的花草,这几天格外认真地用“小太阳”和稀释的“彩虹水”去安抚它们。
这日,她想起那天画护罩时那种奇妙的、与所有宝贝心意相通的感觉,便拿出“画画笔”,想试着把那种感觉画下来。
她铺开纸,闭着眼睛,努力回想当时心中充盈的温暖、坚定和彼此相连的意念。
笔尖落下,不再是具体的形象,而是随心流淌的、交织的彩色线条。灰色的沉稳(石头管家),金色的跳跃(小土),乳白的柔和(小白),黑亮的深邃(墨墨),青绿的生机(木灵),还有她自己那份七彩的、将所有颜色融合在一起的意念……
她画得专注,并未注意到,随着她的描绘,一丝极其微弱的、几乎难以察觉的、属于那日“噬灵污云”的阴冷残息,被她无意中牵引,融入了那片代表“墨墨”的深邃黑色区域。
这幅画与她以往任何作品都不同,抽象,混沌,却仿佛蕴含着一种内在的律动与平衡。
画完之后,她左看右看,虽然看不懂,但觉得很顺眼,便小心地将其卷起,放在了书案一角。
日子仿佛又恢复了往日的节奏,只是空气中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然而,几天后的一个深夜,值夜的小宫女发出了一声压抑的惊叫。
她哆哆嗦嗦地指着书案方向,脸色煞白。
福安被惊动,提灯一看,也是倒吸一口凉气!
只见书案上,云曦那幅抽象画卷,此刻正散发着微光!
不是护罩那种七彩霞光,而是……一种暗沉的、带着些许不祥意味的幽光?
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画卷上方,隐约凝聚着一小团……巴掌大小的、不断扭曲变化的、如同缩小了无数倍的……乌云虚影?
那乌云虚影似乎在挣扎,想要脱离画卷,却又被某种力量束缚着,只能在画纸上方寸之地翻滚,发出细微的、如同啜泣般的“呜呜”声。
它散发着与那日“噬灵污云”同源、却微弱了千万倍的气息!
“妖、妖怪!画里钻出妖怪了!”小宫女吓得语无伦次。
消息立刻传到了殷玄和张天师那里。
众人赶到偏殿,看着那幅“作怪”的画和上方那小团可怜的乌云虚影,神色各异。
云曦也被吵醒,揉着眼睛出来,看到自己的画在发光,上面还有一小团熟悉的“坏乌云”,她非但没怕,反而好奇地凑了过去。
“咦?它怎么变得这么小啦?还住到我的画里了?”她伸出小手指,想去戳那团小乌云。
“公主不可!”张天师连忙阻止,凝神探查片刻后,脸上露出了极其古怪的神色。
“陛下……此事……老朽也不知该如何评说。”张天师组织着语言道:
“那日污云被公主的护罩与诸位灵物之力击散净化,但其一丝最本源的阴秽残念,竟未被彻底消灭,反而不知怎地,被公主这幅蕴含守护与融合意念的画作……吸纳、禁锢了?”
“如今,它被画中蕴含的正面灵性不断消磨、转化,已成了无根之萍,翻不起风浪。看这情形,假以时日,恐怕会被彻底‘净化’掉,或者……被这幅画‘同化’?”
简而言之,小公主无意中抓了一缕“坏乌云”的“魂魄”,关在自己画的“牢房”里进行劳动改造呢!
殷玄看着那幅光华流转、似乎具备了些许“炼化”功能的画,再看看那一小团徒劳挣扎的乌云虚影,一时间竟不知该作何表情。
他女儿这能力,真是越来越……不拘一格了。
云曦听明白了大概,眼睛亮了起来:“所以,它现在不坏了?被我的画关起来了?”
“可以这么理解。”张天师嘴角抽搐着点头。
“那它能变好吗?”云曦充满期待地问,“像墨墨一样,虽然一开始凉凉的,但现在是好宝宝!”
墨墨在荷包里动了动,传递出“我才不和它一样”的傲娇意念。
张天师沉吟道:“理论上……有此可能。
若公主画中融合平衡之意足够强大,或许真能化戾气为祥和,但这需要时间,且存在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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