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日,黄昏。一匹快马如同血染般冲入京城,马上的驿卒浑身是血,却高举着一面赤红的报捷旗帜,用尽最后力气嘶吼:
“大捷!镇北关大捷!萧将军率奇兵夜袭北戎大营,火烧连营,阵斩北戎左贤王!戎狄大军溃败百里!镇北关……保住了!”
声音如同惊雷,炸响在京城上空!
短暂的死寂之后,是震天的欢呼!百姓涌上街头,奔走相告!钟鼓齐鸣,响彻云霄!
明府内, 明砚之听到消息, 踉跄一步, 老泪纵横!苏婉喜极而泣! 明薇更是高兴地跳了起来, 抱着 母亲的腿又笑又哭!
养心 殿内, 皇帝拿着那份染血的捷报, 手 指微微颤抖, 良久, 放声大笑:“好一个萧 策!好一个国士 无双! 传朕旨意, 摆驾 午门, 朕要亲迎 功臣 凯旋!”
半月后, 凯旋 之师 抵达 京城。 百姓 夹道欢迎, 箪食壶浆。 皇帝 亲率 文武 百官, 迎 于 午门 之外。
萧策 一身 染血 的 玄甲, 骑在 神骏的 黑马 之上, 虽然 面带 风霜, 眼神 却 比 以往 更加 锐利 深邃, 如同 出鞘 的 利剑。 他 的 身后, 是 一群 如同 虎狼 般 的 百战 余生的 老兵。
“臣, 萧策, 幸不辱命!” 萧策 下马, 单膝 跪地, 声音 沉稳 有力。
皇帝 亲手 将他 扶起, 目光 复杂 地 看着 他:“萧 爱卿, 辛苦了。 朕…… 错怪你了。”
“陛下 言重了, 此乃 臣 分内 之事。” 萧策 神色 平静。
凯旋 大典 持续 了 整整 一日。 当晚, 宫中 设宴, 为 萧策 及 有功 将士 庆功。
宴席 之上, 歌舞 升平, 觥筹交错。 萧策 被 众人 围在 中央, 敬酒 者 络绎不绝。 他 始终 保持着 得体 的 微笑, 但 目光, 却 不时 地 扫 过 席间 某个 角落。
那里, 明砚之 正 带着 家眷 坐在 席上。 苏婉 面带 微笑, 仪态 端庄。 而 她 身边 那个 穿着 石榴红 袄裙、 睁着 一双 清澈 大 眼睛 正好奇 地 打量 着 四周 的 小 女孩, 正是 明薇。
当 萧策 的 目光 与 明薇 对视 的 刹那, 明薇 看到, 他 那 一向 冷峻 的 嘴角, 似乎 极其 轻微 地 向上 弯了 一下, 露出 一个 几乎 难以 察觉 的、 温和的 弧度。 同时, 他 腰间 那枚 兽首 配饰, 在 宫灯 的 照耀 下, 闪过 一丝 微不可 查 的 温润 光泽。
明薇 的 心 猛地 跳了 一下, 小脸 微微 泛红, 连忙 低下 了头。 她 能 “听” 到, 那 兽首 配饰 传来 一丝 极其 微弱 却 清晰 的 意念:
“小丫头…… 多谢了。”
这一刻, 明薇 觉得, 之前 所有的 担忧 和 恐惧, 都 值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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