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的深秋,天高云阔,本该是收获与储备过冬的时节,一股突如其来的阴云却笼罩了武都郡的边境。
起初只是零星的报告,有商队在通往蜀地的偏僻古道遭遇抢劫,损失不大,未引起足够重视。
但很快,消息变得严峻起来。一股规模近百、骑术精湛、装备明显优于寻常马贼的沙匪,如同鬼魅般出现在边境地带,他们不再满足于抢劫落单商旅,开始有组织地袭击靠近边境的村庄。
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他们行动迅捷,来去如风,手段残忍,几个来不及躲避的小村落已化为焦土,死伤枕藉,粮食财物被洗劫一空。幸存的百姓仓皇逃入郡城,带来一片恐慌。
更令人不安的是,这股沙匪似乎对边境地形和守军巡逻规律颇为熟悉,几次小股官军前去清剿,不是扑空,就是反遭埋伏,损失折重。
“公子,这股沙匪绝不简单!”墨书将最新情报呈上,脸色凝重,“装备有制式弩箭,进退有据,像是……受过正规行伍训练。
而且,他们似乎有意避开孙莽校尉负责的防区,专挑我们新整编、布防尚未完全到位的区域下手。”
萧昱盯着舆图上被标注出的几个遇袭地点,眼神冰冷。“不是似乎,是肯定。”他手指敲在其中一个点上,“这里,前几日我刚调整了巡防路线。他们这么快就摸清了空隙……要么是我们军中有内鬼,要么,就是背后有人提供了精确的情报。”
白昭月刚安置好一批逃难来的伤患,带着一身药香走进书房,闻言蹙眉:“夫君是怀疑……柳氏?” 蓟城风波未平,西北便生乱象,时机太过巧合。
“或是蜀汉某些想搅浑水的人,甚至可能二者皆有。”萧昱站起身,语气斩钉截铁,“不能再任由他们猖獗!必须予以迎头痛击!”
就在萧昱调兵遣将,准备亲自率军围剿时,江淼淼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
“萧大哥!白姐姐!听说有沙匪作乱?让我去!”她一身利落的红衣,腰间别着两把短刃,英气勃勃的脸上满是跃跃欲试,
“我对那边地形熟得很,哪些山谷能藏人,哪些小路能包抄,我都知道!这帮混蛋,敢在这里撒野,看我不剁了他们的爪子!”
看着她摩拳擦掌的样子,萧昱原本沉郁的心情竟松快了些许。他看向随后步入、神色从容的江澈。
江澈微微颔首:“萧公子,剿匪安民,义不容辞。舍妹武功尚可,对地形熟悉,或可助一臂之力。在下不才,愿在后方,为公子参详一二。” 他言语谦逊,但眼神中透露出智珠在握的自信。
萧昱正需要熟悉当地情况的人,江氏兄妹的主动请缨,无异于雪中送炭。“好!有劳江兄与淼淼姑娘!”他当即应下,“淼淼姑娘可为我军前锋向导,江兄便留在我身侧,共商对策。”
一场联合剿匪的行动迅速展开。
根据江澈的分析,这股沙匪老巢很可能设在边境线上一处名为“鬼哭涧”的险要山谷,那里易守难攻,且有多条隐秘小路通往蜀汉境内。
江淼淼凭借记忆,迅速绘制出鬼哭涧及周边区域的详细草图。
“正面强攻损失太大,且容易让他们从密道逃脱。”江澈指着草图,“可派一队精锐,由淼淼带领,从西面这条几乎被灌木掩盖的悬崖小路潜入,直插其腹地,制造混乱。
萧公子则率主力在东面隘口佯攻,吸引其注意力。待内部火起,里应外合,可一举击溃。”
计划既定,萧昱立刻部署。他命都尉张铭率一部在东面隘口摇旗呐喊,做出强攻姿态。自己则亲率陈忠等老兵及部分新整编的精锐,携带引火之物,跟随江淼淼,借着夜色掩护,向西面悬崖迂回。
山路崎岖险峻,几近垂直的岩壁需要借助绳索攀爬。江淼淼身轻如燕,在最前方引路,时而回头拉一把行动稍慢的兵士,低声鼓励:“快到了!跟紧我!” 她的勇敢与活力,无形中激励着这支小队。
与此同时,白昭月在后方临时设立的伤兵营中,已准备好大量的止血散、金疮药和干净布条。
她神色镇定,有条不紊地指挥着青禾和叶嬷嬷烧热水、准备器械,仿佛即将面对的不是血腥厮杀,而是一场需要全力以赴的救治。
战斗在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打响。
东面隘口,张铭所部擂鼓呐喊,箭矢如雨点般射向谷口,成功吸引了沙匪主力的注意力。
就在匪首呼喝着指挥防御时,鬼哭涧的后方突然火光冲天,浓烟滚滚!
江淼淼一马当先,如同红色闪电般杀入匪群,双刃翻飞,招式狠辣精准,专攻敌人要害,瞬间放倒了数人。
萧昱率领的精锐紧随其后,如猛虎下山,四处放火,制造恐慌。沙匪猝不及防,腹背受敌,阵脚大乱。
“不要乱!给我顶住!”匪首声嘶力竭地吼叫,试图组织反击。萧昱目光锁定了此人,挽弓搭箭,弓如满月——“嗖!”一箭破空,正中匪首肩胛,将其射落马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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