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有边郡的县尉,试图以女人干预政事,不合礼法为由,驱赶带队巡查的柳媖。
柳媖却不再是那个唯唯诺诺的小宫女,她手持节符,厉声呵斥:我奉陛下诏令巡查记史,代表的是陛下的眼睛!你们是想抗旨不遵,还是觉得你们那套,比大秦的王法还要大?说罢,她竟带人硬闯县衙,当场揭发了其私设关卡、强收过路桥钱的贪腐弊案。
一时间,民间奔走相告,流言四起:听说了吗?赤壤君派来的人,刀枪不怕,官威不认,只认陛下的旨意和老百姓的冤屈!
当夜,李斯私下入我府邸,他看着灯下忙碌的我,长叹一声:君上这一招真是釜底抽薪啊。您这是借着一支笔,给陛下在千里之外,又添了一双洞察一切的眼睛。
我摇摇头,目光落在那些新收上来的、沾着泥土的口述记录上,轻声道:丞相说错了。这双眼睛,不是我给的。是那些愿意在泥地里,写下真话的人,自己一盏一盏,亲手点亮的灯火。
我在新编的《巡史案牍》首页,用最郑重的笔迹,写下了判例第一条:凡是故意不去实地查看、虚报巡查路线的,一律按欺君之罪论处。
墨鸢默默地走来,将一套新改良的铜铃放在我的案头。
铃舌内嵌了铅丸,一旦摇动,声音凄厉如撕裂绸缎,百步之内清晰可闻,专为巡史队员遇到危险时紧急示警所用。
我握着那沉甸甸的铜铃,感受着掌心冰冷的金属质感,忽听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竟是柳媖,她抱着一卷还散发着湿气的竹简,脸上混杂着疲惫与极度的兴奋,胸膛剧烈起伏,仿佛一口气从山脚跑到了殿前,连礼都忘了行:大人!我们在南陵山沟里,找到了三户逃籍的人家!他们说……说自从孝文王那时候搬到这里,快三十年了,从没有哪个当官的来问过他们收成如何!
我豁然起身,快步迎上。
接过那卷简册时,指尖触到了一抹湿润的泥土,带着山野最原始的气息,微凉而柔软,仿佛大地本身的呼吸。
我小心翼翼地展开,轻声道:那就从今天开始记下来。柳媖,你记住,不是我们施恩让他们入史,而是我们,欠了他们一句我记得
而这,仅仅是一个开始。
入册的次日,南陵县令便带着一队甲士,气势汹汹地包围了国史馆设在当地的临时驻点。
轲生疾步入内,手中紧握一封密信:大人,南陵县令昨夜就调了兵,比我们驿站细作报信还早——他们根本就没打算让我们活着把那些名字记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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