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了宫门在临府的产业分布情况后,洛朝凝就躺在床上,盯着床顶华丽的帐幔,脑子转得飞快。
先头的赈灾粮后天就要出发了,而她和舅舅在半个月后也要出发去临府了。
光靠那两盅加了丹药的补汤,效果太慢,也不知能不能让父皇的身体完全好起来。
她得再做一手准备,还要有个名正言顺的理由,能持续不断地把灵泉水掺进父皇兄长的饮食里,还得是长期饭票那种。
药膳。
这两个字蹦进脑子里,洛朝凝眼前一亮。
对,就这个!
她一个鲤鱼打挺……没打起来,连忙扬声唤道:“来人。”
贴身宫女春晓立刻小跑进来:“公主,您有什么吩咐?”
“更衣,”洛朝凝掀开被子,“我要去见母后。”
春晓吓了一跳:“公主,御医说要多卧……”
“哎呀,躺得浑身都酸了,正好去走走。”洛朝凝打断她,语气里带出点原主惯有的那点小任性,“快点嘛。”
这语气好使,春晓不敢再多劝,麻利地伺候她穿上常服,梳了个简单的发髻。
洛朝凝对着镜子照了照,脸色是还有点白,正好,显得更真诚。
她一路慢悠悠地晃到皇后寝宫,路上还故意咳嗽了两声。
皇后苏氏正看着内务府的账册,见她来了,赶紧放下:“凝儿?你怎么过来了?快,到母后这儿来坐着。”
洛朝凝蹭过去,没像往常一样腻在母亲怀里,而是挨着她坐下,小脸上挂满了“我有心事”。
“怎么了这是?谁惹我的小公主不高兴了?”皇后关切地问。
“没有不高兴,”洛朝凝摇摇头,声音压低,显得特别认真,“母后,我是在想事情。”
“哦?想什么大事呢?”皇后觉得有趣。
“我在想父皇和哥哥。”洛朝凝抬起眼,眼神里是毫不作伪的担忧,“他们太累了,我病了这一场,才知道身体不舒服多难受,父皇年纪不小了,哥哥也没日没夜地忙,我真怕他们也病倒。”
皇后闻言,脸上掠过一丝真实的忧虑,丈夫和儿子的劳累,她比谁都清楚。
“所以呢?”她柔声问。
“所以,我想为他们做点什么!”洛朝凝抓住皇后的袖子,眼睛亮晶晶的,“母后,您让我学学药膳吧?我不捣乱,就跟着太医正或者御膳房的老师傅好好学,学会了,就能天天给父皇和哥哥做点调理身体的药膳汤饮,好不好?”
皇后愣住了。
学药膳?
这话从她那个只对胭脂水粉、骑马游湖感兴趣的女儿嘴里说出来,简直太阳打西边出来。
她下意识地想拒绝,金枝玉叶的公主,学这个做什么?
可一对上女儿那双满是恳切和担忧的眼睛,再想到皇上和太子那倦极的模样,拒绝的话就卡在了喉咙里。
这孩子,一场病下来,好像真的懂事了不少,都知道心疼人了。
这份孝心,实在难得。
“凝儿,你有这份心,母后很高兴。”皇后摸摸她的头,“可是学这个很辛苦,又枯燥,你能坚持吗?”
“我能!”洛朝凝答得斩钉截铁,还用力点了下头,“为了父皇和哥哥,我不怕辛苦,母后,您就答应我吧~”
她拖着长音撒娇,这是原主的必杀技。
皇后果然招架不住,心软成了一滩水:“好好好,难得我儿有此孝心,母后准了,不过得约法三章,不能累着自己,一切听师傅的,明白吗?”
“谢谢母后!母后最好了!”洛朝凝欢呼一声,抱着皇后的胳膊晃了晃。
目的达成!
第二天,消息就传开了。
朝阳公主要学药膳,说是要亲手给皇上和太子调理身体。
听说的人,第一反应都是愣一下,然后失笑。
小公主又找到新玩意儿了?估计三天新鲜劲儿过了就得扔一边。
没人当真,包括被指来当老师的太医正周大人。
周太医是太医院院首,一把胡子了,被派来教个娇滴滴的小公主认药材、学药性,心里是一百个不情愿,这纯属耽误工夫嘛!
他硬着头皮去了公主暂设的小书房——其实就是离小厨房不远的一间暖阁。
进去一看,公主居然已经到了,桌上还摆着纸笔,一副煞有其事的样子。
“老臣参见公主殿下。”
“周太医快请起。”洛朝凝表现得很客气,“接下来要麻烦您了。”
“不敢。”周太医心里嘀咕,面上还是恭敬,“不知公主想从何处学起?”
“就从最基础的开始吧,”洛朝凝说,“比如什么药材补气,什么药材养血,怎么搭配才好喝又不伤身。”
周太医捻着胡子,从最基础的君臣佐使、性味归经开始讲,他语速不快,心里琢磨着这小公主估计听不到一刻钟就得喊无聊。
谁知洛朝凝听得极其认真,还不时发问。
“周太医,这人参和黄芪都补气,区别在哪?”
“您刚才说茯苓健脾,那和白术搭配是不是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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