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八马槊如同死神的镰刀,轻易洞穿单薄的皮甲甚至布衣!沉重的铁蹄将跌倒者踏为肉泥!连环铁索如同巨大的绞肉链条,将试图阻挡的一切卷入、撕裂!虎骑营、铁骑营所过之处,如同滚烫的烙铁划过黄油,留下一条条血肉模糊、断肢残骸铺就的死亡之路!惨叫声、骨骼碎裂声、铁索拖曳声,混合成地狱的乐章!
紧随其后的豹骑、骁骑、骠骑、屯骑四营半重装铁骑,则如同精准的剃刀,沿着连环马撕裂的巨大缺口,狠狠楔入!丈八骑矛攒刺,横刀劈砍,骨朵砸击!将混乱的敌军切割、分割、驱赶!溃败如同雪崩,迅速向韩遂中军蔓延!
“长牌手!长矛手!压上!”中军高顺令旗挥动!声音沉稳如山!
“喝!喝!喝!”十四万禁军战兵营主力,踏着撼动大地的步伐,如同深青色的钢铁森林,开始稳步渡河!最前列,是无数面一人多高、包裹铁皮的重型长牌,其后是密集如林、长达丈六的三棱破甲长矛!所有长牌手、长矛手皆披挂冷锻铁札重甲!如同移动的钢铁刺猬!他们踏过被重骑蹂躏过的河岸,无情地碾压、刺穿任何试图重新集结或负隅顽抗的敌群!
“强弩手!神臂弩!目标——敌中军将旗!覆盖射击!”徐晃的大斧指向韩遂青盖车!
“嘣!嘣!嘣!嘣!……”令人心悸的弩弦释放声密集响起!数千张强弩(含数百张神臂弩)同时抛射出死亡的箭雨!弩手们身着镶铁皮札甲,护心镜在阳光下闪烁,动作精准而致命!特制的破甲重箭如同飞蝗般遮蔽了天空,狠狠扎向韩遂中军区域!将旗倾倒,亲卫成片倒下!韩遂在亲兵拼死举起的盾牌保护下,狼狈不堪,青盖车被射得如同刺猬!
“大势已去矣!”韩遂身边,大将梁兴、候选、程银、李堪、马玩等人面如死灰。看着那势不可挡的深青色洪流,看着己方如山崩般溃败的士卒,看着那如同魔神般在阵中左冲右突的吕布和连环马,再看到东岸那如山岳般压来的钢铁步兵方阵,绝望彻底淹没了他们。什么困兽犹斗,什么玉石俱焚,在绝对的力量碾压面前,都是笑话!
“投降!我等愿降!”梁兴第一个抛下兵器,滚鞍下马,伏地高呼!
“愿降!愿降!”候选、程银、李堪、马玩,以及韩遂的女婿阎行(见大势已去,亦弃主求生),纷纷效仿,丢弃武器,跪伏于地!韩遂本部核心,瞬间瓦解!
“保护主公!”少数死忠亲卫还想顽抗,却被汹涌而至的深青色浪潮瞬间吞没!
“韩遂老贼休走!”乱军之中,一骑如飞!正是吕布!他早已盯准了那辆显眼的青盖车!赤兔马如一道血色闪电,撞开零星的阻拦!方天画戟带着凄厉的破空声,划出一道寒光!
“噗嗤!”一颗须发戟张、犹带惊骇与不甘的头颅冲天而起!韩遂无头的尸体颓然栽倒于倾覆的青盖车旁!
吕布戟尖一挑,精准地接住那颗头颅,高高举起,声若雷霆:
“韩遂授首!降者免死!”
“韩遂死了!”
“大将军万岁!”
深青色的军阵爆发出震天的欢呼!而韩遂联军的最后一丝抵抗意志,随着那颗头颅的扬起,彻底崩碎!近十万被裹挟的羌汉之民,如同无头苍蝇般哭喊着四散奔逃,或跪地乞降。整个庄浪河西岸,彻底沦为溃兵与俘虏的海洋!
鸡冠山南麓,马超(字孟起)驻马山腰,锦袍银甲在晨光中熠熠生辉,俊朗的面容却阴沉得几乎滴出水来。他亲眼目睹了那钢铁洪流摧枯拉朽般的恐怖冲击,目睹了韩遂联军的瞬间崩溃,目睹了韩遂被吕布一戟枭首!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
“少将军!韩遂已死!王康军势不可挡!我军……”部将庞德(字令明)声音凝重,握紧了手中的截头大刀。
马超死死攥着马缰,指节发白。下山夹击?面对那士气如虹、装备精良、阵型严整的二十五万虎狼之师?无异于以卵击石!他猛地一勒马缰,战马长嘶人立:
“传令!全军!立刻拔营!撤回显美!快!”
没有丝毫犹豫,马超率领着尚未接战的三万武威精锐,如同潮水般迅速退下鸡冠山,头也不回地向西北武威方向狂奔而去!将令居战场和韩遂联军的残骸,彻底抛在了身后。
日上三竿,庄浪河西岸的喊杀声与哭嚎声渐渐平息。深青色的旌旗插满了令居废墟和韩遂联军的营垒。无数俘虏垂头丧气地被驱赶到指定区域。吕布提着韩遂那死不瞑目的头颅,策马来到王康的金顶戎车前,将头颅重重掷于地上:
“主公!韩遂老贼首级在此!梁兴、候选、程银、李堪、马玩、阎行等贼将,皆已跪降阶前,听候发落!”
王康的目光扫过地上那颗狰狞的头颅,又掠过远处跪伏在地、瑟瑟发抖的梁兴等人,最后投向西北马超遁逃的方向。他的脸上无悲无喜,唯有掌控一切的威严与肃杀。他缓缓抽出腰间佩剑,剑尖指向韩遂的头颅,声音如同西凉的寒风,席卷过刚刚平息的血色战场:
“传首金城诸县!悬于允吾城门!昭告河西:逆天抗命者,韩遂便是下场!凡凉州五郡之羌胡部族,见首级而犹不归顺者——”他的声音陡然转厉,如同惊雷炸响:
“《平羌令》下,鸡犬不留!”
“大将军威武!万岁!万岁!万岁!”二十五万将士的欢呼,如同山呼海啸,震动着祁连山脉!深青色的铁流,踏着韩遂联军的尸骸与鲜血,将胜利的旗帜,牢牢插在了令居城头!河西的大门,已然洞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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