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光与影相伴相生,忠诚与背叛往往只是一线之隔。当夜幕降临,有人点燃烽火是为了警示外敌,有人制造混乱则是为了涤荡内尘。在权力的棋盘上,真相有时不过是精心设计的棋子,而真正的智慧,在于知道何时掀翻棋盘,何时又需落子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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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时刚过,毕节卫城万籁俱寂,连打更人的梆子声都似乎被浓重的夜色吞噬。禄国公府内,宝颐苑的寝殿中,方才一番“深耕细作”的旖旎温热尚未完全散去,周必贤揽着已然熟睡的朱月清,粗重的呼吸刚刚趋于平稳。
“男人的征服欲有时就像这西南的群山,看似征服了一座,目光便已投向下一座。而女人的世界则像山间的云海,看似包容了一切,实则变幻莫测。” 他脑中掠过一丝不合时宜的调侃,随即自嘲地笑了笑,正准备拥着温香软玉沉入梦乡。
骤然间,府邸东南角如同被投入滚油的冷水,猛地炸开!
“走水了!快救火!
“抓刺客!有刺客!”
凄厉的呼喊划破宁静,紧接着是兵刃交击的脆响、沉闷的肉体撞击声,以及濒死的惨嚎。火光随即冲天而起,映得窗户纸一片橘红,扭曲的人影在上面疯狂舞动。
周必贤瞬间睁眼,眸中睡意全无,只剩下冰锥般的锐利。他动作却不见丝毫慌乱,轻轻将手臂从朱月清颈下抽出,掀被起身,动作流畅而迅捷。朱月清也被惊醒,俏脸煞白,下意识地抓紧了寝衣领口。
“待在屋里,无论听到什么动静都别出来。”周必贤的声音低沉而稳定,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他迅速套上常服,从床头暗格取出一柄狭长的军刀,刀身在窗外火光的映照下,泛着幽冷的寒光。
寝殿门被猛地撞开,值守的女官蕊初跌跌撞撞冲进来,发髻散乱,声音带着哭腔:“公主!大将军!外面……外面好多黑衣人,他们放火,见人就杀!已经冲到苑门口了!”
几乎是同时,殿外守护的公主护卫(多为朝廷派来的精锐)与不明身份的黑衣刺客短兵相接的怒吼声、金铁交鸣声已清晰可闻。战斗异常激烈,刺客显然都是好手,出手狠辣,配合默契,公主护卫虽然拼死抵抗,但人数和实力似乎都落于下风,不断有人惨叫着倒下。
“保护公主和大将军!”蕊初尖声叫着,下意识地想往周必贤身边靠,却被周必贤一个冰冷的眼神定在原地。
周必贤并未立刻冲出去,而是侧耳倾听着外面的动静,嘴角勾起一丝几不可察的冷笑。“戏台已经搭好,角儿们也卖力,我这主角若是上场太早,岂不是辜负了导演的一番苦心?” 他心中默念,仿佛眼前血肉横飞的场面只是一出与己无关的皮影戏。
混乱中,几个穿着宫中服饰的嬷嬷和宫女惊慌失措地从偏房跑出,试图寻找掩体,却恰好撞上了突破外围防线的刺客。刀光闪过,血花迸溅,惨叫声戛然而止。她们至死都不明白,为何在重重护卫的国公府内院,会遭此无妄之灾。
就在苑门防线即将被彻底突破,残余护卫退守至主殿台阶下,眼看就要全军覆没之际,苑外终于传来了沉重而整齐的脚步声和甲胄碰撞声!
“何方鼠辈!竟敢袭击禄国公府!七星卫在此,结阵!绞杀!”一个洪亮的声音怒吼道。
真正的周家精锐——七星卫终于“及时”赶到了。他们如同黑色的潮水般涌入宝颐苑,瞬间扭转了战局。这些百战老兵结成的战阵绝非公主护卫可比,长枪如林,刀盾如墙,配合默契,很快将刺客分割包围。
刺客头领见势不妙,发出一声尖利的唿哨,剩余的五六个刺客迅速向他靠拢。那首领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猛地喷出一口血雾,血雾见风即燃,化作数团幽绿色的鬼火,发出凄厉的尖啸,朝着七星卫扑去!
“妖法!是无为教的妖人!”有士兵惊呼,阵型出现了一丝骚动。
“慌什么!破邪箭!”带队军官厉声喝道。
早已准备在院墙上的数名弩手扣动扳机,特制的、刻着简易符文的弩箭离弦而出,精准地射入鬼火核心。鬼火发出一阵令人牙酸的滋滋声,迅速黯淡、消散。然而,就借着这法术制造的短暂混乱和视线阻碍,那几名残余刺客如同鬼魅般掷出几枚烟雾弹,浓烟瞬间弥漫,待烟雾被夜风吹散,刺客已踪迹全无,只留下满地狼藉和死伤枕藉的护卫。
战斗从开始到结束,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周必贤始终站在殿门内侧,冷眼旁观着这一切,直到此刻,他才提着刀,缓步走出殿门。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焦糊味和硝烟味。幸存的护卫们相互搀扶着,脸上犹带着惊恐与后怕。蕊初跟在周必贤身后,脸色苍白,身体微微发抖,不知是吓的,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周必贤的目光扫过地上的尸体,尤其是在那几个宫中嬷嬷和宫女身上停留了一瞬,眼神晦暗不明。他沉声下令:“清理现场,救治伤员,统计死伤。加强府内戒备,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随意走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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