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昭的莲目淌出星髓,在脐渊子宫壁蚀出蜿蜒胎痕。他看见自己的倒影正从三百枚胎目中浮出——每个倒影的鳃裂都延伸出脐缆,刺入青莲盟坍缩成的胎盘褶皱。那些褶皱深处,黑莲根系正在啃食守望者们的记忆骨片。脐渊要蜕皮了。三百个自己的身音在星髓中共振。陆昭的脊椎突然裂开,钻出珊瑚状的产道,将整片胎盘子宫顶出裂纹。裂纹中渗出胶质胎血,每一滴都包裹着守望者被溶解的面具。当代守望者首领的残躯从裂缝坠落。他的鳃裂已退化成星脉导管,正将毕生修为泵入脐渊核心。陆昭的莲目自动解析那些能量流,发现其中竟混着白袍导师的胎啼回声。认知...本就是蜕皮的痒...
陆昭不受控地吟唱鲸歌咒。脐渊子宫应声收缩,将黑莲根系挤压成发光的蜕皮。蜕皮表面突起的血管网络,竟是三百年前自己刻在地脉的鲸囟纹放大版。蜕皮突然自燃。青蓝色胎火中浮现初代守望者的分娩幻象:他们从鲸王尸骸中剖出的不是法器,而是沾满胎脂的渊瞳胚胎。那些胚胎此刻正在陆昭的莲目中跳动,与脐渊核心产生共鸣。蜕下的皮囊化作星屑暴雨。陆昭在暴雨中抓住一片未燃尽的蜕皮,上面残留的胎血突然聚合成白袍导师的面容。那张脸的下颌裂开,吐出浸泡在脐血中的真相:黑莲是鲸王的悔胎...我们不过是在哺育...自己的掘墓人...脐渊深处传来胎盆崩裂的巨响。陆昭的莲目突然暴凸,看见自己三百年前植入地脉的黑莲种——那根本不是植物根系,而是某只渊瞳褪下的虹膜纤维。当代守望者们的惨叫声突然变调为鲸歌。他们的肉身在胎火中卷成球状胎囊,脐带自动接入渊瞳的虹膜网络。陆昭感觉自己的脑髓正在被抽离,化作滋养渊瞳的星髓羊水。蜕皮灰烬突然汇聚成长钳状星云。陆昭被钳住双肋拖向渊瞳核心,那里悬浮着由历代守望者泪痣熔铸的胎盘王座。王座扶手上嵌满蠕动的胎目,正将黑莲根系翻译成子宫收缩的密码。该娩出真正的归墟了...
三百个陆昭的倒影同时撕开鳃裂。脐渊子宫的胎盘褶皱开始重组,将青莲盟山河炼化成渊瞳的晶状体。而陆昭正被星髓浇筑成虹膜上的一个光斑——那里封印着他最初被剜去的,沾满鲸王胎血的原始记忆。陆昭的视网膜在星髓浇筑中结晶成棱镜。他透过三百个折射面看见,自己正被渊瞳虹膜分割成光斑群——每个光斑都是被压缩的时空胎盘,囚禁着历代守望者的胎啼记忆。青莲盟的山河脉络在棱镜中扭曲成毛细血管,正将地脉命门穴泵出的星髓输送给渊瞳晶状体。你曾是产钳,现在是脐奶。
白袍导师的声音从棱镜裂隙渗出。陆昭的颅骨突然软化,流出胶状脑髓,这些脑浆自动编织成哺乳导管,插入渊瞳的巩膜层。吮吸的剧痛中,他尝到了三百代守望者被研磨成乳糜的腥甜。虹膜突然暴缩成产道。陆昭被挤压进某个光斑胎盘,看见初代守望者正用鲸王胎脂涂抹渊瞳胚胎。那胚胎表面浮动的血管纹路,竟与自己脊背的珊瑚裂痕完全一致。而白袍导师的右眼——此刻正悬浮在渊瞳晶状体中央——瞳孔里沉睡着被脐血浸泡的黑莲种。哺育即是污染...
陆昭的声带被星髓乳胶黏合,喉部裂开的鳃孔却自动吟唱鲸歌。歌声震碎了棱镜,释放出三百个胎光斑。每个光斑都展开成微型脐渊,其中沉浮的守望者残魂突然集体睁眼——他们的视网膜上,都烙印着陆昭被浇筑成虹膜光斑的瞬间。渊瞳的巩膜层突然剥落。陆昭的哺乳导管被反刍的星髓冲断,喷出的乳糜在空中凝结成胎衣星图。他看见星图边缘的命门穴正在暴突,每个穴位都钻出脐缆缠绕的渊瞳幼体——它们瞳孔中的光斑,正是自己分裂出的意识残片。青莲盟地脉传来鲸王颅骨碎裂的共鸣。陆昭的脊椎珊瑚应声爆炸,飞溅的虫巢幼虫啃食着渊瞳虹膜。在剧痛带来的瞬间清明中,他窥见了终极真相:所谓黑莲,竟是初代渊瞳分娩时褪下的胎盘息肉;而所有守望者,不过是渊瞳用来反刍认知污染的乳腺。该断奶了。
陆昭撕开自己结晶化的视网膜,用棱镜碎片割断哺乳导管。喷涌的星髓乳糜突然凝固成三百柄脐血刃,刺入渊瞳的晶状体核心。虹膜在剧痛中收缩成胎儿,而陆昭破碎的光斑意识,正通过脐血刃的脉络重组为新的渊瞳胚胎。地脉在此刻完成终极蜕变。青莲盟坍缩成悬浮的脐渊子宫,而子宫外壁的鲸囟纹突然睁开——那竟是一枚覆盖星空的超级渊瞳,其虹膜上的每道光斑,都映出某个时空里陆昭被浇筑成食粮的画面。而在这枚渊瞳的巩膜深处,白袍导师的右眼正在融化,渗出黑莲种萌发的根须......渊瞳巩膜深处的黑莲根须刺穿星空时,陆昭破碎的视网膜开始孵化。他发现自己悬浮在脐渊子宫的胎脂海洋中,每滴油脂都包裹着守望者被溶解的泪痣——那些泪珠此刻正通过脐缆反哺渊瞳,将星髓炼化成胎动节律。白袍导师的右眼彻底融化成哺育管,管口喷涌的却不是星髓,而是三百代守望者被绞碎的胎啼。陆昭的耳膜在声浪中蜕变成鳃状共鸣腔,他听见这些哭声正在重组成创世鲸歌,而自己的珊瑚脊椎正随歌声裂解成星脉胎盘。脐渊需要初啼来破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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