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洞中的火光摇曳,映照出两张年轻的面庞。
秦洛盯着掌心中那块从冰魄使者手中夺来的小冰镜,镜面在火光下泛着幽幽蓝光。镜背刻着细密的符文,与他体内游走的银色符文有七分相似,却又带着某种扭曲感。
这不是普通的冰。秦洛翻转冰镜,灵瞳微微开启,看到镜体内部有液体般的蓝光流动,它在吸收周围的寒气。
雪灵坐在对面,正用一根冰锥拨弄火堆。说是火堆,其实燃烧的是一种雪原特有的白色苔藓,几乎没有温度,却能发出明亮的光。
寒天镜的碎片,她头也不抬地说,玄天宗用万年玄冰炼制,专门克制火系功法和...某些特殊血脉。
秦洛敏锐地捕捉到她话中的停顿:比如玄天血脉?
雪灵手中的冰锥微微一顿,随即继续拨弄:你比看上去聪明。
洞外,暴风雪仍在肆虐。寒风穿过缝隙发出凄厉的呜咽,像无数怨灵在哭嚎。距离他们偷袭冰魄使者已经过去一天,玄天宗的追捕肯定会更加疯狂。
我们得继续前进。秦洛收起冰镜,站起身时突然一阵眩晕。他扶住洞壁,皮肤下银色符文再次躁动,如千万只蚂蚁在血管里爬行。
雪灵瞬间出现在他身旁,冰凉的手指按住他的手腕:又开始了?
秦洛咬紧牙关,额头渗出冷汗。剧痛从丹田蔓延至全身,仿佛有人用钝刀一点点刮着他的骨头。他艰难地念出口诀:心...守灵台...神游...太虚...
口诀的效果大不如前,疼痛只是稍有缓解。银色符文已经浮现在皮肤表面,像活物般游走。秦洛能感觉到,每一次血脉反噬,那些符文都在变得更加复杂,仿佛在自行进化。
雪灵皱眉,另一只手按在秦洛胸口。一股清凉的灵力注入,与暴走的玄天血脉形成微妙平衡。
你的情况比我想象的严重,她声音低沉,必须尽快找到古祭坛。
古祭坛?秦洛喘息着问。
雪灵收回手,银色符文重新隐入皮肤:玄天宗建立前就存在的遗迹,据说是上古玄天大帝留下的。你母亲在那里留下了什么...对你很重要的东西。
秦洛瞳孔微缩:你怎么知道?
我在这片雪原生活了很多年,雪灵转身收拾行装,避开秦洛的目光,知道很多事。
秦洛没有追问。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他现在最需要的是雪灵对雪原的了解。等时机成熟,真相自会浮出水面。
收拾妥当,两人离开临时栖身的冰洞,重新踏入风雪中。
雪灵走在前面,赤足踏在积雪上竟不留痕迹。她似乎对这片区域极为熟悉,即使在能见度几乎为零的暴风雪中也能准确辨认方向。
跟紧我,她回头叮嘱,这里是冰隙区,一步踏错就会掉进万丈深渊。
秦洛点头,灵瞳微微开启。银芒流转间,他看到雪层下隐藏着无数纵横交错的裂缝,有些深不见底。更令人心惊的是,裂缝中隐约有蓝色符文闪烁,组成某种庞大的阵法。
那些裂缝不是自然形成的,秦洛低声道,下面有阵法。
雪灵惊讶地看了他一眼:你能看到?随即又了然,差点忘了你有灵瞳。
她小心地绕到一块凸起的冰岩后,指着前方:看到那座半埋在雪里的拱门了吗?那是古祭坛的入口。
秦洛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灵瞳穿透风雪,隐约辨认出一座被冰封的古老建筑。拱门上的雕刻已经被岁月和冰雪侵蚀得模糊不清,但仍能看出与玄天符文相似的纹路。
玄天宗的冰狱和古祭坛有什么关系?秦洛突然问道。
雪灵沉默片刻:冰狱是玄天宗仿照古祭坛建造的囚牢。真正的古祭坛...比他们想象的复杂得多。
她没再多说,领着秦洛向拱门移动。每一步都要试探雪层的厚度,避开隐藏的冰隙。有几次,秦洛脚下的雪突然塌陷,全靠雪灵及时拉住他才没掉进深渊。
接近拱门时,风雪突然加剧。狂风卷着冰粒形成一道旋转的屏障,阻挡去路。
他们发现我们了。雪灵脸色凝重,寒镜长老启动了护坛大阵。
秦洛灵瞳全开,看到风雪屏障中流动的蓝色符文:能强行突破吗?
除非你想变成冰雕。雪灵摇头,从怀中取出那块小冰镜,不过有这个,或许可以骗过大阵。
她将冰镜递给秦洛:注入一点你的血脉之力,但要控制好量。
秦洛接过冰镜,尝试引导体内那些相对平静的银色符文流向手掌。符文接触到冰镜的瞬间,镜面蓝光大盛,射出一道光线没入风雪屏障。
屏障微微波动,出现一个勉强能容一人通过的缺口。
雪灵拉着秦洛冲向缺口,坚持不了多久!
两人刚穿过缺口,身后的风雪屏障就重新闭合。秦洛手中的冰镜一声出现裂痕,显然无法再次使用。
可惜了,雪灵看了一眼,不过值得。
拱门近在咫尺,上面的雕刻在近距离看更加精美复杂。秦洛伸手拂去门楣上的积雪,露出中央一个眼睛形状的凹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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