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头往供销社走去,把手上的属于安县的票用完。
这是前几天在黑市卖货的收获,在宿舍住着,陈志远不习惯这么早睡觉,所以就想出来出来逛逛。
他很顺利的找到了黑市负责人,卖了一大批粮食给他们,换了一堆钱票,和一些金子。
陈志远是个俗人,最喜欢的是一个凤凰花纹的金镯子,到时候那阵风吹过去了,可以拿来给媳妇戴。
他知道黑市风险大,但也没想到居然这么顺利,他这次出的货全是米面油,还特意找了他没在永华县卖过的。
背着一个旧背篓,手上拿了张写了字的纸,就进了供销社。
售货员见他买这么多东西,但是看他手里的纸条,也没多问什么。
毕竟也有路远的村子会这样,要是有一个人来供销社 ,一些和家里关系好的就会托他买点什么。
只是在布料柜台边,那个负责卖布料的婶子一直看着他,搞得陈志远以为她认出自己来了。
结果婶子来了句:“小伙子啊,你的声音和刚刚一个来买布料的小伙那是一模一样啊,刚走没多久,你要是早点来,指不定还能遇上呢。”
陈志远松了口气,装作挠挠头,腼腆的说:“我们村离得远,又不够钱坐车,是走着来的,我已经走得很快了。”说着失落的低下了头。
婶子闻言,看了看他的腿,尴尬了一瞬,又问他:“你咋买那么多布啊?你家用得了吗?”
陈志远拿出那张他写了些草书的单子说:“这不是,都是村里的大娘婶子要买的,我都记着呢。
您要看看嘛?你看这是石头婶子的,还有毛蛋奶奶的,这是大丫他爷爷的,还有陈家大哥的,还有个刘家大嫂的... ...”
婶子就着他的手看了一眼,跟个鬼画符似的,也看不懂,就转身去拿布了。
陈志远偷笑,这乱七八糟的自己都看不懂,还能让你看明白?
陈志远选了些布料,大婶一算,陈志远手里的布料还剩下三尺,就要了刚刚自己买过的玉兰花布料。
买好布料,看着手里还剩下三斤糕点票,和两张甲级酒票。
去买了三斤糕点和一瓶茅台,就出了供销社,回到了那个胡同。
在空间把妆卸掉,又洗了一个澡,出来后都已经中午十一点了。
他拎着点心和酒,还有从空间拿出来的卤鸡,就往赵大爷家走去。
走了大半个小时就到了赵大爷院门口。
刚想敲门,就看见爷爷之前住的院子,院门打开了。
赵大爷从里面走出来,看到了陈志远笑着说:“呀,原来是志远小子,来这里是有什么事吗?”
“赵爷爷,我今天傍晚的火车就要回永华县了,过来跟您说一声,还给您拎了些菜和酒。”
陈志远说着,把手里的东西提了起来,在赵大爷面前晃了晃。
赵大爷领着他往屋里走,皱着眉头问道:“傍晚的火车?那么着急吗?”
陈志远在他身后说:“是啊,明天的火车票没有了,只有今天有一趟,我们就买了今天的车票了。”
两人在屋里坐下,赵大爷给两人都倒了杯水,他看着陈志远提着的卤鸡,叹了口气说。
“你爷爷啊,这辈子就两件事儿,一是找你爹,第二个,就是做菜,往后他要是想进厨房,你们可别拦着。”
“我知道了。”陈志远的声音有些低沉:“我会跟我爹娘说的,让爷爷想做就做,我还等着吃他炖的排骨呢。”
赵大爷这才笑了:“这就对了,你别看他六十多了,上次跟我去县城,提着二十斤米,面,走了二里地,脸不红气不喘的,身体倍儿棒。”
两人聊着,赵大爷又说起以前的事儿。
说:“以前你爷爷做创新菜的时候,放多了糖,菜甜的发腻,却非要让我吃完。”
说:“去年冬天咱们俩在院子里晒太阳,你爷爷说“开春了,我给你做香椿炒蛋”结果这香椿才刚发出来呢,他就回家了。”
说:“他也舍不得这儿,那天,你爷爷跟我告别,说“老伙计,以后没人跟你喝酒了” ”
陈志远听得心像被什么揪了一下。
是呀,差不多几十年的老伙计,说的不好听的,都快到入土的年纪了,却要分开了。
赵大爷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坐在那儿发起了呆。
陈志远抬手,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一点十五。
赵大爷回神问:“你要去赶车了吗?”问完也不等陈志远回答。
突然站了起来,迈步走进了里屋,陈志远在外面,只听到箱子“吱呀”一声,他又出来了。
他的手里还拿着一本书,走到陈志远面前,塞到了他手里:“这个,是你爷爷落在这儿的菜谱,你给他带回去,还有这个,是我自己晒的干辣椒,你爷爷做菜爱放,也给他拿着。”
陈志远一手拿着布包,一手拿着菜谱,郑重说道:“行,赵爷爷,我一定把菜谱和干辣椒亲手交到我爷爷手里。”
说完,陈志远就准备走了:“赵大爷,您多保重身体,下次有机会我再来看您,我还得回去收拾收拾行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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