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港市的雨连下了三天,黏腻的水汽裹着腐烂的落叶味,钻进城市每一条缝隙。地下黑市的交易巷里,霓虹灯牌在雨雾中晕出模糊的光,穿黑色连帽衫的男人将一个巴掌大的银色盒子塞进买家手里,压低声音的话语里带着诡异的兴奋:“最新批次的‘极乐之泪’,用真糖糖的泪液提的,就这十支,错过等下辈子。”
买家颤抖着手打开盒子,六支装着淡金色液体的针管躺在丝绒衬里上,液体里悬浮着细密的光点,像把星星碾碎了装进去。他刚要说话,巷口突然传来警笛声,两人瞬间分头逃窜,银色盒子掉在积水里,针管滚出来,在雨水中折射出冰冷的光。
刑侦支队的办公室里,小李将现场照片钉在白板上,指尖划过“极乐之泪”的特写:“已经是本周第三起黑市交易案了,所有买家都提到‘糖糖泪液’,而且注射过的人都会出现幻觉,疯狂寻找克隆体,甚至主动把克隆体引到偏僻处,像献祭一样让对方咬自己。”
糖糖坐在角落的椅子上,手指死死攥着裙摆。她看着照片里那和自己泪液几乎一样的淡金色液体,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上周实验室被炸后,厉母抢走的泪液样本居然被提炼成了毒品,还冠上了她的名字,而那些被迷惑的人,正用生命为这荒唐的毒品买单。
“我们解剖了两具成瘾者的尸体,”法医推开门走进来,手里拿着检测报告,“他们的大脑海马体出现了不可逆的损伤,而且体内检测到的治愈酶浓度,是正常泪液的三倍——有人在泪液里加了强化剂,让成瘾性变得更强。”
陆时衍站在白板前,眉头拧成川字。他指着成瘾者的行为报告:“厉母的目的根本不是卖毒品,她是想通过‘极乐之泪’控制人群,让成瘾者主动为克隆体提供‘宿主’,这样克隆体的数量会呈几何级增长,而且还能避开警方的围堵。”
话音刚落,办公室的门被猛地推开,苏暖举着手机冲进来,声音带着哭腔:“糖糖,你快看!你的后援会……后援会出事了!”
手机屏幕上是后援会的聊天记录,最新一条消息是管理员发的:“姐妹们,我拿到‘极乐之泪’了,今晚八点在星光KTV包间,一起感受糖糖的力量,谁都别缺席。”下面跟着几十条附和的消息,还有人发了定位,正是市中心最热闹的KTV。
“不行,我要去阻止她们!”糖糖猛地站起来,抓起外套就往外跑。那些粉丝是因为喜欢她才聚集在一起,现在却要因为以她名字命名的毒品走向毁灭,她绝不能眼睁睁看着。
陆时衍和小李立刻跟上,三人驱车赶往星光KTV。路上,小李调出KTV的监控,画面里显示,已经有十几个穿着“糖糖后援会”应援服的女孩走进了包间,其中一个女孩手里还提着一个黑色袋子,里面装的正是“极乐之泪”的针管。
“她们已经开始注射了。”小李的声音发紧,监控里,一个短头发的女孩刚把针管扎进手臂,眼神就变得迷离,嘴角挂着诡异的笑容,开始对着空气喃喃自语,“糖糖……我看到糖糖了,她在等我……”
等糖糖三人赶到KTV时,包间的门已经从里面反锁了。透过门缝,能听到里面传来欢快的歌声,夹杂着奇怪的嘶吼。陆时衍用力撞了几次门,门板纹丝不动。
“用这个。”小李从包里掏出撬棍,和陆时衍一起用力,终于在第三次撞击时,门“哐当”一声被撞开。
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包间里的灯光昏暗,十几个女孩瘫在沙发上,手臂上满是针孔,淡金色的液体顺着针孔流出来,在地毯上汇成小小的水洼。其中几个女孩已经站了起来,眼神空洞,正朝着门口的克隆体伸出手——不知何时,KTV里闯进了三个变异克隆体,它们的指甲泛着青紫色,正一步步朝着女孩们靠近。
“别过来!”糖糖大喊着冲进去,一把将离克隆体最近的女孩拉到身后。那个女孩却挣扎着想要挣脱,嘴里还念叨着:“让它咬我……这样我就能永远和糖糖在一起了……”
陆时衍和小李立刻冲上去,与克隆体缠斗起来。这些变异克隆体比之前更灵活,而且皮肤坚硬如铁,小李的警棍打在它们身上,只发出沉闷的响声,根本造不成伤害。
“用基因抑制器!”陆时衍大喊着,从包里掏出备用的抑制器,朝着克隆体的后颈扔过去。淡蓝色的光芒闪过,克隆体的动作瞬间僵住,软软地倒在地上。
可就在这时,更多的克隆体从KTV的各个角落涌出来,它们的数量至少有二十个,将糖糖等人团团围住。而那些成瘾的女孩,还在不断地朝着克隆体靠近,像失去理智的木偶。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们得先唤醒她们!”糖糖看着那些曾经熟悉的粉丝面孔,心里像被刀割一样疼。她突然想起陆时衍说过,治愈酶虽然被强化成了毒品,但本质上还是来自她的泪液,或许她的声音能唤醒她们的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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