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莫走到林澈身边,很自然地接过他手里的刀
“我来。”
他动作麻利地将剩下的萝卜苗切好,又拿出一点熏肉干切成薄片。
“听说了,外围新崛起的队伍,路子很硬,下手也黑。”他的声音很低沉,“离他们远点。”
“嗯。”林澈点点头,看着林莫专注切菜的侧脸,心中那点不安被熟悉的温暖取代。
他拿起水瓢,从井里打上水清洗锅具。
林莫切完菜,很自然地接过锅,放在便携炉上生火。
两人在狭小的空间里配合默契,动作间带着无需言语的熟稔。
林莫做饭时,林澈会在一旁递调料、拿碗筷。
当林莫需要转身时,林澈会下意识地侧身让开空间,手臂偶尔会轻轻擦过林莫的后背。
林莫在翻炒时,林澈的目光会落在他专注的眉眼和手臂上微微绷起的流畅线条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柔和。
简单的熏肉炒萝卜苗和杂粮饭很快做好。两人就着小桌坐下。林莫将自己碗里熏肉多的部分,很自然地拨了一些到林澈碗里。
“你出力多,多吃点肉。”林澈想拨回去。
林莫用手挡住他的筷子,语气不容置疑
“哥吃。我不缺。”
他看着林澈,眼神在炉火的映照下显得格外专注。
林澈心头一暖,不再推辞,低头吃饭。
熏肉的咸香和萝卜苗的微苦清甜混合在一起,是末世中最踏实的滋味。
屋外新邻居的喧嚣似乎也暂时被隔绝了。
第二天
天气似乎更暖和了些,空气中甚至能嗅到一丝若有若无的、属于春天的湿润气息。
林澈决定去中心广场的市场看看。
经历了虫潮和“屠夫”之夜的消耗,再加上新邻居带来的无形压力,他感觉需要补充一些东西,尤其是尝试丰富一下他们的“菜篮子”。
双城基地的市场依旧开在中心广场的棚户区,但经历了灾难,显得更加萧条。
摊位少了许多,卖的东西也大多粗劣单一:少量的粗粮饼、风干的不知名肉条、粗糙的盐巴、一些简陋的工具零件、修补衣物用的粗针麻线…新鲜蔬菜?
那是奢侈品中的奢侈品,几乎不见踪影。
林澈此行的主要目标是寻找蔬菜种子。令他惊喜的是,从高原安全区带来的那几颗抗旱土豆种块,在院子里竟然真的发芽了!
嫩绿的芽苗在相对温暖的气候下破土而出,展现出顽强的生命力。
林澈小心翼翼地将它们移栽到了房间内几个用破盆烂罐改成的“花盆”里,放在窗边有阳光的地方。
放在院子里?他毫不怀疑,一夜之间就会被饥饿的邻居或路过的老鼠啃个精光。
市场里卖种子的摊位屈指可数。林澈转了好几圈,才在一个角落里找到一个小摊。
摊主是个愁眉苦脸的老农,面前只摆着几个小小的油纸包。
“老板,有菜种吗?”林澈蹲下身问。
老农抬起浑浊的眼睛,叹了口气:“就剩这点白菜籽了,还是去年存下的,发芽率不敢保证…这鬼世道,种点东西太难了,不是被虫子啃,就是被…”
“多少钱?”林澈直接问。
“20贡献点一包,或者等值的粮食半斤。”老农报了个高价。
林澈皱了皱眉。20点!相当于一个普通劳力辛苦几天的报酬了!
但他实在需要尝试种植。他拿出身份牌,忍着肉痛划了20点过去,换回了那包轻飘飘、可能没什么希望的白菜种子。
粮食摊位倒是不少,但价格高得吓人。精粮更是有价无市。
林澈看了看自己身份牌上剩余的贡献点,决定等林莫有空时一起来采购更安全。
他独自带着粮食在这种地方走,无异于孩童抱金过市。
一无所获,林澈带着些许失望和警惕,快步往家走。
基地的氛围比之前更加压抑,路上的行人大多行色匆匆,眼神警惕。
重建工地的噪音和护卫队巡逻的脚步声构成了背景音。
快走到自家巷口时,林澈发现另一边的空房子今天也有人搬进来。
动静不大,只有一辆半旧不新的小皮卡停在门口。一个穿着不合时宜的条纹西装、头发梳得油光水滑、约莫三十多岁的男人,正指挥着两个临时雇来的苦力往下搬几个不大的箱子。
男人脸上堆着职业化的笑容,眼神却透着精明的算计。
看到林澈走近,那男人眼睛一亮,主动迎了上来,伸出手
“哟,这位兄弟,新邻居啊?鄙人李天明,以后请多关照!”
林澈停下脚步,看着对方伸出的手,伸手轻轻握了握
“张小海,你好。” 对方的手干燥而有力,笑容热情得有些虚假。
“张兄弟,幸会幸会!”
李天明笑容可掬,目光飞快地扫过林澈的衣着和空着的双手
“刚搬过来,以后就是邻居了!我啊,是做‘中介’的,小生意,小生意,呵呵。”
“中介?”林澈有些好奇,但也不好细问。在双城基地,中介能做的生意,无非是那些见不得光的灰色地带——人口买卖、违禁品交易、甚至是拉皮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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