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阁里的小桌上已摆好了棋盘,黑子白子码得整整齐齐。苏璃亲自沏了茶,碧螺春的清香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娘娘先请。”白灵溪执起白子,却没立刻落下。
苏璃笑了笑,捻起一颗黑子,落在天元位:“本宫喜欢直来直去。”
白灵溪眸光一动,跟着落下一颗白子,守在旁边:“臣女习惯稳扎稳打。”
两人你来我往,棋盘上渐渐落满了棋子。苏璃的棋风大开大合,带着股帝王家的大气;白灵溪的棋法则细腻缜密,步步为营。
“娘娘这步棋险。”白灵溪指着棋盘,“若臣女在这里落子,您的大龙就被围住了。”
苏璃却笑着摇头,指尖落在另一处:“本宫早留了后手。”
白灵溪定睛一看,果然,苏璃看似冒险的一步,实则藏着连环计,自己若真敢围堵,反倒会被反杀。她忍不住叹道:“娘娘棋艺果然高深。”
“不过是多下了几年罢了。”苏璃放下棋子,端起茶杯,“其实下棋跟做人一样,看似险的路,或许藏着生机;看似稳的步,可能早已落入圈套。”
白灵溪明白她意有所指,轻声道:“臣女明白。父亲的事,臣女不会急于求成。”
“嗯。”苏璃点头,“两位常在的产期就在下月,等她们平安生了,咱们再议其他。”
正说着,林常在和刘常在携手来了,两人都穿着宽松的锦袍,手轻轻护着肚子。“听闻你们在下棋,我们来凑个热闹。”林常在笑着说,眼底带着温柔的光晕。
刘常在则直奔棋盘:“让我看看,谁占上风了?”
苏璃笑着起身让座:“你们来了正好,本宫这棋下得累了,换你们来。”
白灵溪也跟着起身,看着林常在和刘常在凑在棋盘前小声讨论,忽然觉得这暖阁里的时光,安静得像幅画。阳光透过窗棂,在她们身上织出金色的网,连空气里都漂浮着细碎的光点。
她低头看着自己颈间的玉佩,又看了看苏璃鬓边的玉簪,忽然觉得,这深宫之中,或许真的有不必争斗的角落。在这里,有花,有茶,有棋,还有一群为了同一个心愿努力的人。
窗外的月季开得正好,尤其是那株“胭脂醉”,在晨光里红得像团火,仿佛在预示着,那些沉埋的过往,终将在暖阳里,绽放出最艳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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