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在林羽的实验室里蔓延,只有数据流在屏幕上无声淌过。
他关掉显示屏,将那份名为“心音清涤剂”的药剂封存在一个毫不起眼的茶罐里。
这药剂,脱胎于母亲手札中记载的“魂引粉”,却走了截然相反的路子,它不负责引魂,只负责涤清附着在灵魂上的枷锁。
第二天清晨,他像往常一样,为宇智波鼬沏上了一壶清茶。
茶香袅袅,一如往昔,鼬没有丝毫怀疑,将温热的茶水一饮而尽。
一连三日,风平浪浪静。
直到第三天下午,木叶第三训练场。
狂风卷起落叶,宇智波鼬的身影在木桩间化作一道道残影,苦无破空之声尖锐而致命。
他心如止水,每一次出击都精准得如同教科书。
然而,就在他旋身挥刀,准备将最后一枚手里剑钉入靶心时,身体猛然一僵!
嗡——!
大脑深处传来一阵剧烈的蜂鸣,眼前的世界瞬间扭曲、撕裂。
熟悉的训练场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阴森的宇智波祠堂。
他看见自己站在无数牌位前,手中握着一把仍在滴血的利刃,而他的父亲,宇智波富岳,正难以置信地看着穿透自己胸膛的刀锋,缓缓倒下。
“不!”
幻象一闪即逝,但那刺骨的冰冷与绝望却如跗骨之蛆,瞬间攫住了他的心脏。
鼬一个踉跄,手中的太刀“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他大口喘着粗气,额头上冷汗涔涔,看向自己颤抖的双手,仿佛上面还残留着至亲的鲜血。
这不是他的记忆!他从未做过这样的事!
这股陌生的、被强加的罪恶感让他几欲发狂。
他猛地抬起头,猩红的写轮眼死死地盯住宿舍的方向,那个看似无害的弟弟,林羽。
除了他,没人能在他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做到这种事。
当晚,鼬推开了林羽的房门,他的声音沙哑而紧绷,带着一丝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恐惧:“最近……你对我做了什么?”
林羽早已料到这一刻,他平静地放下手中的卷轴,抬眼看着自己这位被痛苦折磨的兄长,轻声道:“我只是在帮你找回本该属于你的东西。跟我来。”
两人一前一后,穿过寂静的街道,来到南贺川的悬崖边。
林羽熟练地结印,打开了通往宇智波密室的入口。
阴冷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石阶蜿蜒向下,仿佛通往地狱。
密室中央,林羽早已刻画好一个繁复的法阵。
他示意鼬站到法阵的另一端,然后咬破自己的指尖,将鲜血滴入阵眼。
“这是‘双生共鸣阵’,以我们双胞胎的血脉为引,能够将我们的精神世界短暂连接。”林羽的声音在空旷的密室中回荡,“哥哥,你所经历的违和感,你所背负的冷漠,都将在这里找到答案。不要抵抗,相信我。”
随着林羽的写轮眼开始旋转,法阵爆发出幽蓝色的光芒。
鼬只觉得一股无可抗拒的吸力传来,意识瞬间被拖入一片无尽的黑暗。
当他再次睁开眼时,发现自己回到了十岁那年。
周围不再是南贺川的密室,而是一个冰冷的、充满了消毒水气味的金属房间。
他看见年幼的自己被绑在实验椅上,几根闪烁着查克拉光芒的导管,正无情地刺入他的大脑。
一个戴着面具的男人站在阴影里,是团藏!
紧接着,一道不带任何感情的机械音在房间里响起,也同时在他如今的脑海中炸开:
“目标:宇智波鼬,清除部分情感模块,植入人格模板‘木叶之刃’。”
“核心指令:绝对忠诚于木叶,铲除一切威胁,包括家族。”
“启动条件:家族集会时,听见特定音节‘月读’。”
画面中,年幼的自己痛苦地挣扎着,眼中三勾玉写轮眼疯狂旋转,却无法挣脱那精神与肉体的双重束缚。
他看见自己的情感,那些对家人的爱,对朋友的信赖,对未来的期盼,正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强行剥离、封存、扭曲。
幻境中,林羽的身影出现在他身边,声音轻得像一声叹息:“你不是天生冷漠,哥哥。你只是……被人切掉了哭的权利。”
鼬的大脑仿佛被投入了一颗核弹。
原来如此,原来他所谓的“为了和平的大义”,他那份超越年龄的“成熟”与“冷酷”,不过是团藏精心设计的一场骗局,一个植入他灵魂深处的恶毒程序!
他不是主动选择背负一切,而是被迫遗忘了如何去爱!
鼬沉默地在密室里坐了一整夜,直到天际泛起鱼肚白。
第二天清晨,他没有换上暗部的制服,而是穿着宇智波一族的常服,径直走向火影大楼。
“我要辞去暗部分队长一职。”鼬将辞呈放在三代目火影猿飞日斩的桌上,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猿飞日斩的烟斗顿在嘴边,他皱眉道:“鼬,我知道你压力很大,但现在正是村子需要你的时候。你的力量是守护和平的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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