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扇门后,仿佛蛰伏着一头死而不僵的巨兽,正于沉眠中发出微弱而腐朽的吐息。
林羽的指尖,银羽微颤,将那股查克拉的轨迹在脑海中描摹、解析、追溯。
彻夜未眠,他的精神力化作最精密的探针,顺着风间彻梦境中那条飘忽不定的银线,一寸寸地向着源头掘进。
他很快发现,这银线的终点并非存在于现实的任何一个坐标。
它像一条无形的脐带,连接着风间彻的潜意识,另一端则没入了一片混沌的、由无数查克拉碎片构成的精神海洋——一个庞大而死寂的“查克拉记忆场”。
而这个记忆场的物质载体,竟是供奉在初代纪念室中的那件东西——志村团藏的遗甲。
林羽的意识仿佛穿透了墙壁,“看”到了那具静静伫立的甲胄。
其内衬的织物上,用肉眼无法察觉的工艺,密密麻麻地织入了数百枚微型静默环的碎片。
这些碎片早已失去了隔绝声音的物理功效,却在团藏常年查克拉的浸染下,异化成了一个个微小的精神信标。
它们如同一个巨大的蜂巢,储存着团藏生前下达的无数指令、意志与执念的残响。
这才是真正的根。
风间彻的梦,不过是这个蜂巢无意识震动时,泄露出来的一丝回音。
林羽缓缓收回心神,眸光凛冽如冰。
他轻轻敲了敲指尖的银羽,对身侧阴影中单膝跪地的守誓后人低声说道:“死人不该有回音……除非,还有人活着,在替他敲响丧钟。”
那名后人身形一顿,立刻领会了其中的深意。
“传令下去,”林羽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伪装成火之寺的神官,以‘心音祭典将近,需提前净化圣所’为名,从明日起,连续七日,进驻初代纪念室进行‘净化仪式’。记住,你们真正的任务,是在室内布下十二处心音共鸣阵眼,方位……按我图中标注的来。”
他递出一张卷轴,上面用朱砂标记的十二个点位,精准地对应着纪念室内气流、光影与查克拉流动的最薄弱之处。
这是一张专门为那件遗甲量身定做的绞索。
与此同时,火影大楼。
深夜,宇智波鼬正一丝不苟地巡查着各处守卫的轮值情况。
当他走到纪念室的排班表前时,指尖看似随意地划过,将一个名字提了上来。
那是一名早已退役、因伤被调回木叶做文职的上忍,但他的档案上,有一个鼬绝不会看错的标记——S7实验,幸存者。
当晚,这名上忍就接到了临时调岗的命令。
他不明所以,却也不敢违抗,只能强打精神,守在阴森的纪念室外。
然而,才过子时,他就开始频频揉搓自己的眼睛,总觉得眼前的烛火在扭曲,甲胄的影子像是活了过来,在墙壁上无声地蠕动。
千里之外,林羽通过风间彻眉心那道浅浅的共鸣烙印,清晰地捕捉到了这名上忍剧烈波动的脑波。
那是一种混杂着恐惧、迷茫与被压抑的仇恨的信号。
每当他将视线投向那具遗甲,记忆深处,一个阴鸷低沉的声音便会如魔咒般响起:
“你欠我的……用你的眼睛来还。”
那是“影鸦烙印”,团藏种在每一个“根”部成员灵魂最深处的精神催眠,也是S7实验最核心的成果——用他人的眼睛,延续自己的意志。
林羽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他还活着……活在每一个不敢闭上眼睛的人心里。”
第二天,木叶孤儿院。
原本活蹦乱跳的风间彻突然发起高烧,在床上翻来覆去,口中不断发出含混不清的呓语。
孤儿院的嬷嬷们焦急万分,凑近了才听清那孩子断断续续的哭喊:
“火……好烫的火……要烧到骨头了……穿黑袍子的老鬼……在哭……”
这几句疯话,仿佛长了翅膀,在半天之内就传遍了木叶的大街小巷,并以一种惊人的速度,送到了长老团的案头。
转寝小春将手中的茶杯重重往桌上一顿,脸色铁青:“简直是胡闹!先是守卫出现幻觉,现在连孤儿院的孩子都开始说胡话!什么黑袍老鬼,分明是邪祟作乱,动摇人心!”
她厉声下令:“不能再等了!传我的命令,心音祭典提前到七日后举行!必须用盛大的祭典和最神圣的乐章,镇压这股歪风邪气!”
这道命令,正中林羽下怀。
当天夜里,他便将自己关在房中,对照着心音祭典的古老乐谱,将其中第七段《守誓者之舞》的终章部分,进行了匪夷所思的修改。
他没有增删一个音符,只是将其演奏的频率进行了反向调制。
如此一来,这首原本用于安抚灵魂的圣乐,在特定的时刻,将会与那件遗甲内衬的数百枚静默环碎片,产生一种毁灭性的共振,诱发一场波及所有“影鸦烙印”携带者的集体记忆反噬。
七日后,心音祭典之夜。
木叶村灯火通明,一片祥和。
林羽换上了一身浪忍的装束,满身酒气,摇摇晃晃地出现在南街最热闹的鼓楼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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