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死寂。然后是心跳。
不是一道,而是无数道。
风间彻被隔离在木叶医院最深处的病房,铁栏杆像牢笼的骨架,将他与外界彻底隔绝。
医疗班的诊断书上,那串名为“查克拉神经系统紊乱”的墨迹,仿佛一个冰冷的判决,宣判了他的孤立。
他无法入睡。
耳边是持续不断的轰鸣,那是来自陌生胸腔的搏动。
一道充满了压抑怒火,每一次跳动都像是在砸碎骨头;一道细微而颤抖,充满了无边无际的恐惧,仿佛下一秒就会被黑暗吞噬。
然而,最让他窒息的,是第三道心跳。
它极其缓慢,像一条蛰伏在幽深洞穴中的巨蛇,每一次收缩与舒张,都带着一种黏腻、冰冷的压迫感,仿佛能直接扼住他的灵魂。
这声音并非来自病房之内,也并非来自窗外,它们……它们直接在他的脑海中响起。
风间彻下意识地伸出手,想抓住什么来证明自己还清醒着,指尖触碰到了冰凉的铁栏。
“滋啦——”
一股微弱的电流感窜过指尖,掌心传来一阵灼痛。
他猛地缩回手,惊恐地摊开手掌。
一道细长的血痕,赫然出现在他的掌心,从纹路到深度,竟与林羽左眼最后崩裂的那道伤口一模一样!
这不是幻觉!
剧痛与那遥远的悲鸣在他体内共振,风间彻浑身颤抖,他抓起床头的笔,在一张废弃的诊断记录单背面,用尽全身力气,写下了几个扭曲的字:
我听见了……你的痛。
意识的深渊没有光,只有无尽的下坠。
林羽的身体已经濒临死亡,但残存的最后一丝查克拉,如同风中残烛,通过那诡异的“影缚共鸣”,与风间彻建立了微弱的链接。
他无法传递完整的记忆,那会瞬间摧毁少年脆弱的精神。
他能做的,是引导。
他将自己濒死前最深刻的几段情绪,如同坐标一般,投射向那个唯一能“听”到他的少年。
画面在风间彻的脑中一闪而过。
那是在宇智波的族会,气氛压抑得像暴雨前的天空。
一位长老正要展开一卷卷轴,上面是用朱砂写就的名单。
林羽,当时还只是个不起眼的旁系子弟,却“不小心”失手,将滚烫的茶杯摔得粉碎。
清脆的碎裂声打断了长老的话。
那一刻,长老的心跳,在恒定的频率上,突兀地快了三拍。
那是一种谎言即将被揭穿时的惊慌与恼怒。
而风间彻的记忆深处,某个被遗忘的角落被撬动了——他想起来了,那天他恰好路过祠堂,躲在柱子后面,亲眼目睹了这一幕。
当时他只觉得是意外,可现在,当那份心跳的“震颤”通过林羽的引导再次响起时,他听懂了。
那是谎言的声音。那份名单,是伪造的“宇智波叛国名单”。
林羽用自己的痛,让少年学会了分辨藏在心跳声里的真实与虚假。
一身白袍的医疗忍者推门而入,步伐沉稳,没有发出丝毫多余的声响。
他走到病床前,低头看着蜷缩在角落的风间彻。
“感觉怎么样?”声音温和,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穿透力。
风间彻抬起头,对上了一双深邃的黑色眼眸。
下一秒,那双眼眸中,三枚勾玉缓缓旋转。
一丝微不可察的幻术查克拉悄然释放,周围的景象没有丝毫变化,但风间彻的瞳孔却猛地放大,一个模糊而阴冷的身影在他眼前浮现——缠着绷带的右脸,手持拐杖,那是根部首领,志村团藏。
“呃啊!”风间彻像是被无形的电击穿透,身体剧烈抽搐起来,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嘶吼。
紧接着,一句毫无感情的、机械般的话语从他口中吐出:
“影之尘,归于无光。”
话音落下的瞬间,宇智波鼬的瞳孔骤然缩成了一个针尖!
这句暗语,是团藏用忠诚咒印对根部下达最高级别灭口指令时才会使用的密令!
这个孩子……怎么会知道?
鼬瞬间明白了。
风间彻不是病了,他成了一个“漏洞”。
根部那套通过咒印建立的精神控制网络,因为某种未知的变故,在他身上出现了一个可以接收信号的缺口。
而林羽……那个本该死去的男人,正利用这个漏洞,将自己最后的记忆,那些无法言说的真相,以“心音证据”的方式,转录、传播出来!
他把风间彻,变成了一台活着的“留声机”!
深夜,宇智波祠堂。
鼬将那柄闪烁着银光的短刀——银羽,平放在供台之上。
他闭上眼,将风间彻转述给他的那三段截然不同的“心跳频率”在脑中重构。
愤怒的、恐惧的,以及那道属于团藏的、冰冷如蛇的频率。
以银羽刀中残留的林羽的查克拉为媒介,写轮眼高速运转,开始逆向解析。
很快,一个惊人的发现浮现在他眼前。
所有被植入了忠诚咒印的根部忍者,脑中都被埋下了一枚微型到极致的阴封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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