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吹落院中枣树最后几片顽强的枯叶,在地上打着旋,发出沙沙的轻响。夜凉如水,月光清冷地洒满院落,将一切都镀上一层银辉。
张彬立于院心,闭目凝神。体内气血如同即将封冻前奔涌的大江,汹涌澎湃,却又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约束着,向着某个最终的界限发起一波强过一波的冲击。皮肤下的肌肉纤维轻微蠕动,骨骼发出几不可闻的密集嗡鸣,仿佛无数细小的金刚钻在内部打磨淬炼。
九转不灭体第一重,已至最后关隘。
他缓缓抬起手臂,五指微屈,并未运气发力,只是随意地在一旁垒着的碎砖块上一捏——那坚硬的青砖在他指间如同土坯,悄无声息地碎裂、塌陷,化为齑粉从指缝簌簌落下。
寻常刀剑,已难伤其分毫。体魄之强,远超凡人想象之极限。
脚步轻移,未见他如何作势,人已如鬼魅般滑至院墙角落,身影在月光下几乎留下残影。踏雪无痕的轻功,配合这具非人体魄,使得他移动间近乎无声无息,敏捷远超猎豹。
旋即,他身形一定,沉肩坠肘,一式八极拳最基础的“顶心肘”缓慢推出。动作古朴简单,毫无花俏,但肘尖所向,空气竟发出被急剧压缩的沉闷呜咽声,仿佛那不是血肉之躯,而是一柄沉重无比的攻城锤。若是全力击实,便是水泥墙壁,恐怕也要被轰出一个窟窿。
举手投足间,已具骇人威力。
然而,他此刻的心神,却并未完全沉浸在这力量提升的快感之中。
意识深处,那片浩瀚无垠的十万立方米中阶空间静静悬浮,空旷,寂寥,却又充满了无限可能。与之相比,之前积累的那些粮食、物资,显得如此微不足道,如同投入大海的几粒石子。
这空间,仿佛在无声地催促着他,去填充,去利用,去实现更宏大的目标。
志愿军跨过鸭绿江的消息,像一道分水岭,将时间截然切开。前方的战报雪片般传来,有捷报,也有伤亡数字。街道上的动员更加深入,锣鼓声和欢送新兵的场面时而可见,但空气中弥漫的不再仅仅是激昂,更添了几分悲壮和凝重的现实压力。
他站在这个人生的十字路口,目光仿佛能穿透时空,看到两条截然不同的道路。
一条路,留在北平。按部就班地读书,毕业,进入工厂或者研究所。凭借脑海中远超时代的知识,通过父亲的关系和陈技术员那条线,以“天才发明家”或“技术革新者”的身份,一点点地拿出那些小改进、小发明,逐步提升国家的工业基础。这条路相对安全,也能切实地做出贡献,或许能更快地让家人过上好日子,甚至获得荣誉和地位。如同细水长流,润物无声。
另一条路,奔赴朝鲜。以这身即将圆满的筑基体魄,这手初具雏形的杀人技艺,这浩瀚如海的空间储备,直接投身于那炮火连天、血肉横飞的战场。去最危险的地方,救最关键的人,杀最凶恶的敌,用最直接、最暴烈的方式,去改变一些东西,去兑现那个“苍穹再无此憾”的誓言。这条路,步步杀机,九死一生,且一旦踏上,便再难回头。如同烈火燎原,惊心动魄。
留在后方,是以知识和技术,影响未来。
奔赴前线,是以血肉和武力,干预现实。
如何选择?
院子里,传来父母房中隐约的交谈声,似乎在计算着这个月的开支,商量着能不能再挤出一点钱来捐献给前线。姐姐屋里亮着灯,还在赶制慰问袋,哼唱着新学的志愿军战歌,歌声稚嫩却充满力量。
这是他的家,他想要守护的平凡温暖。
而脑海里的地图上,鸭绿江对岸,那片被冰雪和硝烟笼罩的土地上,无数的战士正穿着单衣,啃着炒面,用血肉之躯对抗着钢铁洪流。那里,同样有需要守护的东西,是更大的家,是更沉重的国。
他缓缓收拳,体内奔腾的气血渐渐平复,那层坚不可摧的壁垒虽未彻底破碎,却也只差那最后的临门一脚。第一重圆满,近在眼前。
力量已然在握,空间也已备好。
剩下的,唯有抉择。
月光下,他的身影被拉得很长,显得孤寂而坚定。清冷的光辉照在他年轻却已不见稚气的脸庞上,那双眼睛深处,仿佛有烈焰与寒冰在交替闪烁。
是选择安稳却漫长的技术救国之路?
还是选择危险却直接的血火淬炼之途?
他抬起头,望向东南方向,目光似乎穿透了千山万水,落在了那片正在燃烧的土地上。
体内那即将圆满的气血,似乎感应到了什么,发出一声只有他能听到的、渴望咆哮的轰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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