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北京，秋高气爽。这天是星期四，张彬下午没课，特意从清华园赶回四合院。刚进院子，他就看见何雨水蹲在角落里，用树枝在地上划拉着什么，小脑袋几乎要埋进膝盖里。
“雨水，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张彬走近问道。
小姑娘抬起头，眼睛红红的：“彬哥哥，院里其他孩子都上学了……”
这时傻柱提着网兜饭盒从屋里出来，重重叹了口气：“我去街道小学问过了，开学一个多月，人家不收插班生。”他放下饭盒，搓着粗糙的手掌，“都怪我没本事，连妹妹上学的事都办不妥。”
张彬扫了一眼何雨水在地上划出的数字，虽然歪歪扭扭，却能看出是“1”到“10”。他心中一动，问道：“雨水，谁教你的数字？”
“哥哥教的。”雨水小声说，“我还会写自己的名字。”
张彬转头对傻柱说：“走，我带你们再去一趟街道小学。”
傻柱一愣：“能行吗？我上次去，那个女主任说名额满了……”
“试试总没错。”张彬摸摸雨水的头，“去换身干净衣服。”
半小时后，三人站在街道小学的门房里。教导主任是个戴眼镜的中年妇女，板着脸翻看名册：“跟你们说过了，现在插班不好办。学校有规章制度，不是菜市场，想进就进。”
傻柱急得额头冒汗，张彬却不慌不忙地从书包里掏出一本练习本：“主任，您看看这个。”
那是何雨水平时练字的木子，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数字和简单的汉字。最让主任动容的是最后一页用铅笔画出的一面红旗，旁边工工整整写着“我要上学”四个字。
“这孩子……一直在家自学？”主任的眼镜片上反着光。
“我哥哥每天下班教我。”雨水怯生生地说，“我会背乘法口诀，还会读课文。”
主任沉默片刻，突然朝窗外喊道：“王老师，你过来一下！”
一个年轻女教师应声进来。主任把练习本递给她：“考考这孩子，要是跟得上，就收到你们班。”
王老师带着雨水到旁边教室测试，傻柱在门外不停踱步。张彬安静地站在窗边，看见雨水端坐在课桌前，认真回答问题的侧影。
十分钟后，王老师笑着走出来：“这孩子基础不错，就是有些字发音不准。我们班正好有个学生随父母调动工作转学了，空出一个位置。”
主任这才松口：“那就办手续吧。学费一个月三块五，书本费另算。”
傻柱激动得连连鞠躬：“谢谢主任！谢谢王老师！”
回院的路上，雨水一手拉着哥哥，一手拉着张彬，蹦蹦跳跳。夕阳把三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上学了！我真的能上学了！”
消息在四合院里传开，张母第一个行动起来。她翻箱倒柜找出一块藏蓝色的确良布，又拆了一件旧衣服做衬里，当晚就在灯下给雨水缝书包。
“妈，您眼睛不好，明天再做吧。”张彬劝道。
“雨水明天就要上学，不能让孩子空着手去。”张母飞针走线，“你小时候的书包，也是我这样赶出来的。”
中院的阎埠贵扒着门框看了半天，推推眼镜走进来：“他张婶，你这手艺真不错。要不……也帮我们家解放做个书包？布料我出。”
张母头也不抬：“行啊，反正一只羊是赶，两只羊也是放。”
阎埠贵搓着手，目光转向张彬：“听说你在清华学的是机械？正好我们解放数学跟不上，你能不能……”
“阎老师，我平时住校，周末可以抽空看看解放的功课。”张彬应承下来。
阎埠贵心满意足地走了。张母摇摇头：“这个阎老西，算盘打得精。”
第二天一早，雨水穿着洗得发白的旧衣服，却背着崭新的书包，准备出发去学校。傻柱特意请了半天假，要送妹妹上学。
这时，后院很少露面的聋老太太拄着拐杖走出来。院里人都停下手中的活计——这位九十多岁的老祖宗平时从不过问杂事。
“小彬子，你过来。”老太太的声音沙哑却清晰。
张彬赶紧上前搀住她。
老太太眯着眼睛打量他：“柱子工作的事，是你帮的忙。雨水上学，也是你出的力。咱们院里有你，是大家的福气。”
这话一出，全院肃静。聋老太太是院里最年长的长辈，她的话有着不同寻常的分量。
老太太又看向张母：“他张婶，你养了个好儿子。”
等老太太回屋后，院里人围上来，七嘴八舌地夸赞张彬。一直缩在角落的许富贵捅了捅儿子，低声道：“看见没有？多跟人家张彬学学！”
把雨水送到学校后，张彬准备返校。在胡同口，他遇见匆匆赶来的秦淮茹。
“听说你帮雨水上学了？”秦淮茹擦擦额头的汗，“姐想谢谢你……以后家里有什么缝缝补补的活儿，尽管拿来。”
回到清华宿舍，张彬还在回想早上的情景。他原本只是想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却意外地拉近了院里邻居的关系。
【叮！日常签到冷却完毕，是否签到？】
“签到。”
【签到成功！获得奖励：基础教育心理学x1。】
一股关于儿童认知发展、学习规律的知识涌入脑海。张彬微微一笑，这倒是很适合用来辅导院里的孩子们。
周末回家时，他特意去书店买了几本小学辅导书。刚进院子，就看见阎埠贵拉着儿子阎解放等在门口。
“张彬啊，你看这道题……”阎埠贵迫不及待地翻开作业本。
张彬耐心讲解，阎解放听得格外认真。更让他意外的是，许大茂也搬个小板凳坐在旁边听。
讲完题，张彬把新买的书分给孩子们：“这些书放在我家，谁想看都可以来借。”
夜里，张彬在灯下整理“南天门计划”的笔记。虽然现在做的都是小事，但改变总是从一点一滴开始。一个国家科技实力的提升，不仅需要顶尖人才，也需要全民素质的提高。
他望向窗外，雨水的新书包还挂在何家屋檐下。那个小小的蓝色书包，承载着一个孩子对未来的全部希望。
“路还长……”他轻声自语。
但至少，今天有人因为他的帮助，离梦想更近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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