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的一个上午,张彬正在李教授办公室协助整理一份项目资料,系里的秘书匆匆推门进来,脸上带着一丝紧张:“李教授,张彬同学,外面来了几个人,说是……说是前几天在篮球场发生冲突的家长,要找张彬同学,情绪有点激动。”
李教授眉头立刻皱起,看向张彬。张彬面色不变,放下手中的文件:“教授,我去看看。”
“我跟你一起去。”李教授站起身,语气不容置疑。他如今将张彬视为得意门生和重要项目成员,绝不容许外人随意刁难。
来到系办公室外的走廊,果然看到三四个人等在那里。为首的是一个穿着蓝色中山装、面色阴沉的中年男人,旁边站着一个打扮略显富态、眼神挑剔的妇女,正是那天被张彬制伏的板寸青年的父母。板寸青年本人也跟在后面,低着头,不敢看张彬。还有一个穿着类似工装制服的年轻人,像是跟班。
那中年男人一见张彬,立刻上前一步,语气强硬:“你就是张彬?就是你打伤了我儿子和他几个朋友?”他目光扫过张彬身旁的李教授,稍微收敛了点气焰,但依旧兴师问罪。
李教授挡在张彬前面半步,沉声道:“我是张彬的导师,李振华。有什么事,可以先跟我说清楚。”
“李教授,”中年男人勉强压着火气,“我儿子和他们几个朋友前几天来贵校打球,和这位张同学发生了一点误会,结果被他打成这样!你看看,这身上还有淤青!大学生就能随便动手打人吗?今天必须给个说法!”他指了指自己儿子,那青年配合地龇牙咧嘴,露出胳膊上几点并不严重的青紫。
那妇女也尖声帮腔:“就是!下手这么重,还有没有王法了!必须处分!赔偿!”
张彬静静听着,等他们说完,才向前半步,与李教授并肩,目光平静地看向对方:“几位叔叔阿姨,事情的起因,是您的儿子和他的朋友,强行占据我们同学正在使用的篮球场,并且先动手推搡,导致我们一位同学手腕扭伤。我当时在场,出面劝阻,是您的儿子再次先动手想要攻击我,我出于自卫,才不得已制止了他们。整个过程,在场很多同学都可以作证。”
他的声音清晰平稳,条理分明,没有丝毫慌乱。
“自卫?我儿子那么壮实,你能自卫把他放倒?还一个打好几个?骗鬼呢!”中年男人根本不信,或者说选择性忽略起因。
这时,系主任和负责学生工作的老师也闻讯赶来。了解情况后,系主任态度明确:“事情我们已经初步了解过。冲突的起因在于校外人员强行占场并先动手,张彬同学的行为属于保护同学和正当防卫。至于一个能否制止多人,这与个人是否练习过防身术有关,并不能作为判定过错方的依据。贵方如果坚持认为是张彬同学的责任,我们可以请公安部门的同志来校,调取更多在场师生的证言,依法处理。”
提到公安,那中年男人的气势明显弱了几分。他本意是想凭借社会经验和一些关系来校施压,占点便宜,没想到对方如此强硬,而且逻辑清晰,占住了理。
李教授适时开口,语气缓和但立场坚定:“张彬同学是我校品学兼优的学生,更是国家重点科研项目的参与人员。他的时间和精力非常宝贵,不应该浪费在这种无谓的纠纷上。如果贵方坚持纠缠,影响了学校的正常秩序和重要科研进度,后果恐怕不是你们愿意承担的。”
这番话软中带硬,既抬高了张彬的身份,也点明了事情的严重性。那对父母脸色变幻,他们或许有些小关系,但也知道清华和“国家重点科研项目”的分量,绝非他们能轻易撼动。
板寸青年在后面悄悄拉了他父亲的衣角,低声道:“爸……算了吧,确实是我们先……”
中年男人狠狠瞪了几子一眼,脸上青红交替。他看了看态度坚决的校方领导,又看了看始终镇定自若、眼神清澈却带着一股不容侵犯气息的张彬,知道自己这趟是讨不到好了。再闹下去,恐怕真要去派出所,自己儿子也不占理。
他深吸一口气,强行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看来,看来确实是孩子们年轻气盛,闹了点误会。既然……既然学校已经调查清楚了,那……那我们就不多打扰了。”他转头对着张彬,含糊地说了一句:“对不住啊,同学,误会了。”
说完,也不等回应,拉着还在嘟囔的妻子和低头缩脑的儿子,匆匆离开了办公楼。
系主任和李教授对视一眼,都松了口气。系主任拍拍张彬的肩膀:“处理得很好,临危不乱,有理有据。”
回到办公室,李教授对张彬说:“社会上形形色色的人都有,以后遇到类似事情,还是要第一时间通知学校,不要独自应对。”
“我明白,谢谢教授。”张彬点头。这次事件让他意识到,仅仅有能力和道理还不够,还需要更周全的“保护色”。比如,李教授和校方的支持,以及“国家重点科研项目参与人员”这个身份,都成为了他有效的护身符。他需要更牢固地将自己嵌入这个体系,获得更多无形的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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