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盾能量受到冲击!辐射水平急剧上升!”工程官玛拉的声音从引擎舱传来,“护盾发生器过载百分之十五!”
“提升护盾强度,聚焦能量对抗辐射侧!”王晨星快速反应,“所有人员穿戴防护装备,非必要岗位人员进入屏蔽舱!”
“寻萤号”的能量护盾发出更加明亮的光芒,抵挡着高能粒子流的冲击。飞船内部,警报声短暂响起,船员们训练有素地执行着防护程序。虽然暂时没有造成严重损伤,但这种突如其来、毫无规律的能量爆发,再次提醒他们,这片深空绝非善地。
更令人不安的还在后面。
“指挥官我们的远程通讯受到严重干扰。”通讯官的声音带着沮丧,“试图与联盟建立量子通讯链接,但信号衰减极其严重,几乎无法建立稳定连接。这片星域似乎存在某种天然的通讯屏障。”
这意味着,他们与后方的联系变得极其困难,甚至可能中断。他们真正成为了孤舟,一旦遇到无法独自解决的危机,将很难获得援助。
经过数小时的紧张航行和不断应对,“寻萤号”终于暂时摆脱了最密集的引力漩涡区和能量爆发带,找到了一片相对平静的空域进行休整和平估。
王晨星站在舰桥,看着传感器传回的、关于这片星域的初步分析报告:不稳定的空间结构、游荡的引力异常、随机的高能辐射爆发、天然的信号屏蔽这一切都勾勒出一个充满敌意且极不友好的宇宙环境。
“初步结论,”科学官汇总了数据,语气凝重,“指挥官,我们所在的这片未标注星域,其物理规则似乎与我们所知的宇宙有细微但关键的差异。它更像是一个宇宙的‘疤痕’区域,可能经历过某种剧烈的时空创伤,或者处于某种特殊的天体物理现象的影响范围内。”
王晨星沉默地点了点头。第一次跃迁,仅仅是一个微小的偏差,就将他们抛入了这样一个险恶的环境。这无疑是对他们决心和能力的第一次严峻考验。这不仅仅是技术上的挑战,更是对心理承受能力的巨大压力。
他通过内部通讯系统,再次向全舰发言,声音依旧沉稳,但多了一份凝重:
“全体船员,我们已经经历了第一次深空挑战。正如我们所预料的,未知星域充满了意想不到的危险。刚才的经历,只是开始。但我看到了你们的专业、冷静和勇气,这让我对未来的航程更有信心。保持警惕,坚守岗位,我们一定能克服困难。”
他的话语起到了一定的稳定军心的作用。但每个人心里都清楚,这“初涉深空”的遭遇,已经彻底打破了任何侥幸心理。前方的路,将比想象中更加漫长和艰难。
“导航官,重新校准星图,以我们当前位置为基准。科学团队,全力分析环境数据,建立本地空间模型。我们需要尽快找到离开这片‘疤痕区’,继续向目标前进的安全路径。”
“寻萤号”如同一位受伤的探险者,在陌生的荒野中暂时停下了脚步,舔舐伤口,重新审视地图,准备着下一次、更加谨慎的跋涉。
“寻萤号”悬浮在那片被称为“宇宙疤痕”的、充满诡异引力旋涡和随机能量风暴的相对平静空域中,如同暴风雨夜海面上唯一的一叶孤舟,暂时获得了喘息之机。舰桥内的紧张气氛稍有缓和,但一种更深层次的、源于对未知前路的迷茫感,开始悄然弥漫。他们成功逃离了初始的危险,却仿佛迷失在了一张没有标记的、巨大而无边无际的地图上。
王晨星深知,停留意味着安全,但也意味着停滞。他们的目标是遥远的“生命织锦”,而非在此处苟延残喘。他下令:“科学团队,全力投入,比对远古星图与当前星域环境。导航团队配合,我们需要尽快找到方向。”
命令下达,“寻萤号”的“大脑”区域——主科学实验室和附属的星图分析中心,进入了高速运转状态。这里与舰桥的战术氛围不同,空气中弥漫着数据流和全息投影的光芒,以及一种专注而近乎痴迷的学术气息。以陈远山教授为首的科学家们,以及顶尖的导航专家,围坐在巨大的中央全息台周围,台上正投射着两幅截然不同的星图。
第一幅,是那份珍贵的、来自“织星者”文明的远古星图碎片的高精度扫描模型。 它并非传统意义上的点与线构成的星座图,而更像是一幅由复杂的能量纹路、闪烁的符号标记和流动的光带构成的抽象艺术品。这些纹路仿佛具有生命,在缓缓流转,蕴含着某种难以言喻的韵律和深意。它是用一种完全不同于人类认知的坐标系和表达方式绘制的“意识地图”。
第二幅,是“寻萤号”的传感器阵列在抵达当前位置后,全力扫描周围数百光年范围后生成的实时星图。上面标注着陌生的恒星、奇特的星云、以及那些如同幽灵般移动的引力异常区和能量辐射源。这是一幅充满动态危险和未知天体的、冰冷而现实的物理空间图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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