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妍十月怀胎生下了一个女儿，莫妍醒来时，产房里的血腥味还没散尽。
护士抱着一个襁褓，笑容满面地走到床边：“恭喜兰少夫人，是个千金，长得像您，真漂亮。”
莫妍费力地侧过头，心里说不出的滋味，自己肚子怎么这么不争气，竟然生了一个女孩。
门被推开，邱月和兰涛走了进来。两人心里有些不悦，竟然生的是个女孩子。
“小妍辛苦了，”邱月声音温和，“你好好养身体，把身子调理好才是最重要的，我们兰家可就指望你了。”
兰涛只是站在一旁，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视线甚至没在那个新生命上多做停留。那冷漠的样子，仿佛在看一件不合心意的商品。
莫妍的心沉了下去，她听懂了邱月话里的意思。“我知道了，妈妈。”她顺从地应着，声音虚弱。好好调养身体，尽快再生一个男孩。
出院后，邱月果然请了最顶级的营养师和月嫂团队，一日三餐，各种名贵补品流水似的往莫妍房里送。
邱月每天都会来看她，话题永远绕不开那几个字。“隔壁李太太的儿媳妇又怀上了，听说是儿子，真有福气。”
莫妍只能笑着点头，把所有的苦涩都咽进肚子里。兰峰起初对女儿还有些新鲜感，会抱一抱，逗一逗。
但邱月和兰涛的失望是那么明显，那种无形的压力也渐渐转移到了他身上。他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陪女儿的时间也越来越短。
一年过去了，妍的肚子，依旧毫无动静。
邱月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少，语气也越来越刻薄。饭桌上，她会当着所有人的面，给莫妍盛一碗黑乎乎的中药。
“小妍，这是我托人求来的方子，对身体好，快趁热喝了。”
那药苦得发涩，莫妍每次都皱着眉喝完，胃里翻江倒海。她和兰峰的夫妻生活，也从最初的温存，变成了一场场被精心安排的任务。
又是一年，还是没有任何动静。
邱月的耐心终于告罄，晚饭后，她把莫妍和兰峰叫到书房，兰涛坐在主位上，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莫妍，”邱月开门见山，“你和兰峰结婚也三年了，思雅都两岁了，你这肚子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莫妍垂着头，手指绞着衣角，“妈，这种事急不来。”
“急不来？”邱月冷笑一声，声调陡然拔高，“我能不急吗？兰家这么大的家业，以后交给谁？”“明天，你去医院，给我做个全面的检查。”
“妈，不用了吧。”莫妍声音发颤，“我身体挺好的，可能就是缘分没到。”
“我不管什么缘分不缘分，”邱月态度强硬，不给她任何拒绝的余地，“这件事就这么定了。”
第二天，莫妍被强行带到了医院做检查，检查结果出来得很快。医生推了推眼镜，看着手里的报告，欲言又止。
“医生，你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邱月不耐烦地催促。
医生叹了口气，目光转向脸色苍白的莫妍，“兰少夫人，从检查结果来看，您的身体，恐怕很难再怀孕了。”
“什么？”邱月的声音尖锐得刺耳，“你再说一遍，什么叫很难再怀孕了？”
“她的子宫内膜太薄了，几乎没有着床的条件。”医生的话像一柄重锤，狠狠砸在每个人心上，“这种情况，通常是多次流产手术造成的后遗症。”
多次流产，邱月的眼睛猛地瞪大，嘴唇哆嗦着，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兰涛的脸色阴沉如暴雨将至。
最震惊的莫过于兰峰，他猛地转头看向莫妍，眼神里全是不可置信。
“你，”兰峰的声音干涩沙哑，像是从喉咙里硬挤出来的，“他说的是真的？”
完了，一切都完了。莫妍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尖叫起来，“我没有，我一直都很爱惜自己的身体！”
“哼。”兰涛发出一声冰冷的鼻音，“回家。”
回到兰家，迎接她的是一场狂风暴雨。
“贱人，你这个不知廉耻的贱人。”邱月把桌上的茶杯狠狠摔在地上，滚烫的茶水溅到莫妍脚边。
莫妍跪在地上，泣不成声，“妈，我不是，我真的没有。”
兰涛坐在书房里，拨通了一个电话。“去查，”他的声音冷得像冰，“莫妍，从出生到现在，所有的事，事无巨细，都给我查清楚。”
兰家的能量是巨大的，即便莫家有意隐瞒，那些被刻意抹去的痕迹，还是被一点点挖了出来。
一份详细的调查报告很快就放在了兰涛的桌上。
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莫妍从高中时代起，就和校外的男人交往，私生活混乱。大学期间，更是换男友如换衣服，堕胎的次数有七次之多。
兰家的那位家庭医生，那个当初为莫妍做了婚前检查的张医生。竟然和莫妍有不正当关系，还收了莫家的钱，难怪会帮着隐瞒。
兰涛拿着那份足以毁掉莫妍和莫家声誉的报告，直接找上了莫云。
莫云还以为是谈两家合作的新项目，脸上带着笑意。当兰涛把那个牛皮纸袋推到他面前时，他脸上的笑容还未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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