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有不要票的布也轮不到我们啊,我听说那都是供销社的人提前跟自己家的亲戚说,他们提前去排队才能买到呢。”
王圆圆也叹了口气说。
她也是结了婚的人,家里有一个孩子呢,之前就想着省城供销社的布花样肯定多,想着去买了给孩子寄回去,可惜她手里根本就没有布票,想着打听不要票的布,一直都没有买到。
“我们去碰碰运气,也许就让我们遇到了呢。”李小茹也说。
要说这个时候,就没有人不想要布的,像他们这些人,一年的布票量也就是够做一件衣服的,但是不说外衣,就是内衣的布,也是要用布票才能买的。
人们常说的,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真的不是说说的,毕竟一个人每年只有那么多布票,有很多人穿的衣服是真的除了夏天其他时候都在穿的。
春天秋天的时候把冬天的棉裤棉袄里的棉花掏出来单穿,冬天的时候再把棉花给装进去。
毕竟布票也不能只做衣服,家里的床单被子都是要用布票买布,女人还要有里面的内衣,布真的是不够用。
所以在这个时候,谁结婚的时候要是有两床的大厚被子,那是真的是一大笔的财产了。
何苏叶跟其他人也是一样的,她也觉得布票不够用,唯一好过几人的就是之前在县城的时候,在那边供销社里买到过一些瑕疵布。
另外就是因为她参与破掉的案子,也是有奖励的,那里面也有过布票。
不过相比起来她的布票也还是不够用,主要是她个子长的快,之前原主穿的衣服,她都不能穿了,再有她的内衣也不像这时候的人,要穿到烂的被补丁,还舍不得丢,她是真的几个月就要换掉。
以前这样的她都没见过,还是上学期的时候,她看到姜文芝和黄美苹两人洗了的内衣晾在屋里,上面补了好几个补丁,才真切的认识到现在的人有多节省的。
“好啊,那我们快去吧,也许就运气好遇到了呢。”何苏叶挎好了包,对其他几个人说。
说好,几个人一起走出了宿舍,向着校外走去,供销社离他们学校有一段的距离,他们走过去也要一段的时间。
“李同学,李小茹同学。”
几个人还没有走到学校门口,就听到有人在喊李小茹。
转头看去,是一个穿着黑色中山装的男同学小跑着过来,跑到近前,不知道是跑的还是害羞的,他的脸色有些发红。
“张同学,有事吗?”
李小茹看清这是他们班上的同学,不知道他有什么事。
“李小茹同学,这是我写的一首诗,想请你看一看。”
李小茹有些不明所以接过信,还不等她再说什么,那男生就又跑开了。
“哎……”李小茹正要叫住他问清楚,可惜人已经跑远了,她嘴里嘟囔:“跑这么快干嘛,我哪儿会看什么诗啊?哎,你们几个帮我看看,这什么啊?”
李小茹自认自己是高中毕业,但却是一个真真正正的学渣,这也就是她自己的亲叔叔是他们那里公安局后勤主任,她也是因为有这层关系在,也才能考了进去。
认个字读个报,做个记录她当然是没有问题的,但是要说让她写诗看诗,那还是算了吧。
此时另外几个人已经看出了些眉目,只李小茹一个人还在这让几个人帮她看诗,嘴里还抱怨:“我看的懂什么诗,这人也是,跑这么快干嘛?要找人看诗,也该去找能看懂的人啊。”
“我说小茹同志,你就没看出来,人家写的诗就是给你看的?”
王圆圆刚刚就在憋笑,这会儿是实在憋不住了,笑着问道。
李小茹听了这话,表情呆了一瞬,转而回过神,那头摇的就像拨浪鼓似的:“不可能不可能,这张同志在我们班上是有名的不爱说话,就爱写写画画,我听说他以前在单位就是做宣传工作的,因为他只会写稿子,所以派他来进修的。”
“你不信,打开看看你手里的信,写的是什么?”姜文芝也笑。
他们都是结了婚的人,对这个自认比李小茹更了解,就是何苏叶,也笑。
这样的场景,她在去年的时候就遇到了好几次,后来还是她对着那些追求者说她还没有成年。
至今她还记得那些人当时的表情,怎么说呢,可以用生无可恋来形容。
都是被推荐来上学的,在他们想来,都是已经参加过工作的,怎么可能还有会没有成年的?
在1950年的时候,就规定了男女的结婚年龄,虽然不说在农村,就是在城市,也有很多不到年龄就结婚,等年龄到了再拿结婚证的,但他们可是公安,代表的是执法者,怎么能知法犯法呢。
所以从那时候起,就再也没有人跑到何苏叶面前表达好感了,而是拿对待小妹妹的态度对她。
当然,这是在体力测试之前,之后就拿她当怪力女对待了。
此时李小茹已经打开了手里的信,边看边念出声:
我曾在牛皮纸信封里,
藏进一朵晒干的春天,
邮票是褪色的,
像我不敢说出的那个词。
……
……
当我鼓起勇气,
终于交出这封不带邮票的心意,
你能否感受到,
我满心不能说出的“慕”。
……
……
“这……他这是什么意思啊,真是的……”最后一个字,李小茹读的太小声,以至于除了何苏叶之外,在场的其他人都没有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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