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秀在通远门外的角落里,等得心急如焚。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每一秒都像是在他心上煎熬。
他不知道李多祚他们进宫顺不顺利,不知道历史上记载的那些细节会不会出现偏差。
这种等待未知的恐惧感,比让他亲自提刀上阵还要折磨人。
就在他几乎要失去耐心的时候,远处皇宫北面,玄武门的方向,一道火光猛地冲天而起!
紧接着,隐隐约约的喊杀声,顺着夜风传了过来。
开始了!
王秀精神一振,全身的血液都仿佛在这一刻沸腾了。
他不敢有丝毫耽搁,立刻按照李多祚的吩咐,拿着腰牌,朝着北门外的羽林军大营狂奔而去。
夜色中,他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肺部火辣辣地疼。
刚才那颗强身健体丸带来的效果,让他勉强能跟上这剧烈的消耗。
羽林军大营就在洛阳北郭,离皇城不远。
当王秀赶到时,发现大营门口已经乱成了一团。
不断有传令兵骑着快马进进出出,营地里人声鼎沸,显然也已经得到了消息。
“站住!什么人!”
王秀刚一靠近,就被门口站岗的士兵用长戟拦了下来。
“军爷,我有紧急军情,要见王同皎将军!”王秀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急忙说道。
“王将军?你有何凭证?”士兵警惕地看着他。
王秀连忙将李多祚给他的那块腰牌递了过去。
“这是右羽林卫大将军,李大将军的腰牌!”
那士兵接过腰牌,借着火光仔细看了看,脸色微微一变。
李多祚的腰牌,他们这些当兵的自然认得。
“你等着!”
士兵不敢怠慢,立刻转身跑进了大营。
不一会儿,一个身披铠甲,面容刚毅的年轻将军,就在几个亲兵的簇拥下快步走了出来。
“何人持有李将军的腰牌?”
王秀一眼就认出,这人肯定就是王同皎。
“将军,是我!”王秀赶紧上前一步。
王同皎的目光锐利如刀,上下打量着他:“你是何人?李将军让你来有何事?”
王秀不敢浪费时间,立刻将李多祚的话原封不动地复述了一遍。
“王将军,李将军让我转告您,玄武门已开!请您立刻率部进宫支援!”
王同皎听完,神色一凛,追问道:“此话当真?李将军他们已经得手了?”
“千真万确!玄武门火起为号,将军请看!”王秀指着皇宫方向那还未熄灭的火光。
王同皎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眼神变得决然。
他不再犹豫,转身对身后的副将大吼道:“传我将令!全军集合,目标玄武门,即刻出发!”
“是!”
整个大营瞬间动了起来,数千名披坚执锐的士兵迅速集结,甲胄碰撞之声不绝于耳。
王同皎翻身上马,临走前,深深地看了王秀一眼。
“你叫什么名字?”
“小人王缙。”
“好,王缙,我记住你了。你此番传令有功,待事成之后,我必有重赏!”
说完,他便不再停留,一挥马鞭,率领着大军,如同一股钢铁洪流,朝着皇城的方向席卷而去。
看着远去的军队,王秀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
总算是……把任务完成了。
他浑身都被冷汗浸透了,夜风一吹,冷得他直打哆嗦。
现在,他能做的已经做完了。
剩下的,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他不敢在军营门口久留,拖着疲惫的身体,悄悄地返回了自己家中。
这一夜,王秀几乎没有合眼。
他躺在床上,耳朵却时刻注意着外面的动静。
喊杀声,马蹄声,各种嘈杂的声音持续了整整一夜。
直到天快亮的时候,外面才渐渐平息下来。
当第一缕晨光照进窗户时,洛阳城,变天了。
王秀忐忑不安地等了两天。
这两天里,他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只是从老祖奶奶偶尔出门买菜带回来的消息中,拼凑着外界的信息。
武则天退位,禅位于太子李显。
张易之、张昌宗兄弟被诛杀,党羽被清洗一空。
张柬之、敬晖、崔玄暐、桓彦范、袁恕己五人,因定策之功,皆被封为郡王。
李多祚,因首义之功,加封辽阳郡王,食邑千户。
王同皎,同样加官进爵。
所有参与了这场政变的人,都得到了丰厚的赏赐。
听到这些消息,王秀的心里既有期待,又有些不安。
李多祚和王同皎,还记不记得他这个小小的传令兵?
会不会事成之后,就把他这个无名小卒给忘了?
就在他患得患失的时候,第三天上午,他家的院门,被人敲响了。
来人是两个穿着宫里内侍服饰的小太监,身后还跟着几名抬着箱子的禁军士兵。
为首的小太监捏着嗓子,高声喊道:“请问,哪位是王缙,王先生?”
王秀的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
他整理了一下衣冠,快步走了出去,拱手道:“在下便是王缙,不知几位公公有何贵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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