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丹师协会静修两日后,沈凌对青木城的灵气环境已颇为适应。白银血脉在木灵之气的滋养下,愈发显得生机勃勃,连带着对星辰之力的感应也敏锐了几分。这日清晨,侍女前来送灵膳时,雀跃地提醒道:“沈公子,今日正是城西‘丹香集市’开市的日子呢,您可要去看看热闹?”
沈凌心中一动,想起侍女之前的介绍,这集市汇聚四方丹师药师,或许能淘到些意想不到的好东西,甚至能找到对修炼《周天星辰炼体术》有益的偏门灵材。他如今虽不缺普通资源,但一些罕见之物,往往可遇不可求。
“也好,去见识一番。”沈凌点头。
侍女欣喜,连忙为沈凌引路。出了丹师协会,穿过几条繁华街道,喧嚣声便逐渐大了起来。越靠近城西,空气中弥漫的药香愈发浓郁驳杂,还夹杂着讨价还价、呼朋引伴的鼎沸人声。
步入集市区域,眼前景象让见惯了宗门清静和战场肃杀的沈凌也微微挑眉。只见一个无比宽阔的广场上,人头攒动,摩肩接踵。无数摊位井然有序地排列,有的简陋地铺块布摆上几株灵草,有的则搭建起精致的木棚,陈列着琳琅满目的丹药、药鼎、乃至残破的丹方玉简。叫卖声、议论声、甚至偶尔因药材质地问题引发的争执声,汇成一片热闹的海洋。
“三百年份的赤炎果,只换冰属性灵矿!”
“上品‘凝元丹’,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祖传残缺丹方,有缘者得之!”
沈凌收敛气息,如同一个寻常的买家,漫步在摊位之间。星辰之眼悄然运转,扫过一件件物品。大部分东西对他而言品阶偏低,但也不乏一些稀奇古怪之物,让他增长了不少见闻。
行至集市深处一处相对冷清的角落,一个不起眼的小摊引起了沈凌的注意。摊主是一位精神矍铄、目光却有些浑浊的白发老者,摊位上的东西不多,几块颜色暗淡的矿石,几株品相普通的药草,还有一块沾满泥土、边缘残缺的暗红色龟甲。
吸引沈凌的,正是那块龟甲。在星辰之眼的感知下,龟甲内部隐隐流动着一丝极其微弱、却异常精纯古老的血气,这血气中竟带着一丝星辰寂灭的意韵,与他修炼的《大寂灭星辰指》隐隐共鸣!
“老丈,这龟甲如何卖?”沈凌蹲下身,拿起龟甲仔细端详,触手冰凉,上面的纹路模糊不清,似乎记载着某种古老图案。
老者抬了抬眼皮,沙哑道:“不卖灵石,只换能滋养神魂的丹药,或者……蕴含星辰之力的器物。”
沈凌心中一动,这要求颇为特异。他沉吟片刻,从储物戒中取出一小瓶得自百炼战场的“清心魂液”,虽非丹药,但对温养神魂有奇效:“此物可否?”
老者接过玉瓶,打开嗅了嗅,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点了点头:“可。”
正当沈凌准备交换时,一个略带傲慢的声音插了进来:“等等!这龟甲,本少爷要了!”
只见一名身穿华贵锦袍、面色倨傲的青年带着几名随从走了过来,目光灼灼地盯着沈凌手中的龟甲。他气息不弱,已达开元境中期,腰间玉佩显示其出身不凡。
沈凌眉头微皱:“此物我已与摊主谈妥。”
“谈妥?”锦衣青年嗤笑一声,随手抛给老者一块中品灵石,“老头,这灵石够你卖十摊这样的破烂了!龟甲归我了!”说完,伸手便要来夺。
老者却看都没看那灵石,淡淡道:“老朽说了,只换特定之物,不卖灵石。”
锦衣青年脸色一沉,感觉在随从面前丢了面子,怒道:“老东西,别给脸不要脸!知道本少爷是谁吗?青木城赵家赵昆!识相的赶紧把东西给我!”
赵家?沈凌想起吴长老提过,青木城有几大本土家族,赵家便是其中之一,势力不小,与丹师协会也有些往来。
然而,沈凌岂会惧他?他手腕一翻,已将龟甲收起,同时将清心魂液递给老者,完成交易。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根本没把赵昆放在眼里。
“你!”赵昆见沈凌如此无视他,勃然大怒,“好小子!敢在我赵家的地盘上撒野!给我拿下他!”
他身后两名开元境初期的随从立刻狞笑着扑上,一左一右抓向沈凌肩膀,元力鼓荡,出手狠辣。
周围的人群被惊动,纷纷退开,露出看好戏的神情。有人认出了赵昆,低声道:“是赵家那个纨绔,这下那外来的小子要倒霉了。”
面对攻击,沈凌身形不动,只是冷哼一声。一股无形的星辰威压如同水银泻地般扩散开来!
那两名随从的手掌尚未触及沈凌衣角,便感觉如同撞上了一堵无形气墙,闷哼一声,踉跄倒退,脸色煞白,体内元力紊乱,竟一时提不起劲来!
赵昆脸色剧变,他这才意识到踢到了铁板。对方气息深沉如海,仅仅是气势外放就震退了他的随从,实力远在他之上!
“你…你到底是谁?”赵昆声音有些发颤,色厉内荏地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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