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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谜阁侍从恭敬退去,洞府内再次恢复宁静。风辞晚指尖摩挲着那枚记载着“万法源池”信息的玉简,眸光深邃。
百年光阴,对于凡人而言是漫长的一生,对高阶修士却可能只是一次闭关的间隙。但这百年,对他风辞晚而言,却需精打细算。
“万法源池……起源星海……”他低声咀嚼着这两个名字。系统模型急需补全生命、造化等核心规则,这源池无疑是雪中送炭。但星无涯如此精准地投其所好,其背后目的,绝不仅仅是分享见闻那么简单。是示好?是利用?还是两者皆有?
“前辈,这星谜阁阁主,似乎对我们……格外关注。”南宫月蹙眉开口,她心思缜密,同样察觉到了其中的不寻常。苏慕绾也点头附和,九尾天狐的直觉让她对星无涯有种本能的警惕。
天运子挠了挠头,嘀咕道:“反正跟着前辈走准没错,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呗。”他倒是心大,或者说对风辞晚有种盲目的信心。
风辞晚微微一笑,不置可否。修行路上,机缘往往与风险并存,关键在于如何掌控。星无涯有所图谋,他何尝不能借此人之手,达成自己的目的?无非是互相算计,各取所需罢了。
“百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风辞晚将玉简收起,目光扫过三人,“我们需做好几手准备。”
“第一,提升实力是根本。月儿,慕绾,你二人经此一行,底蕴已足,可尝试冲击炼虚后期乃至巅峰。天运子,你这运气玄妙,但也需有匹配的修为才能发挥,这些资源你拿去,尽快将修为提升至化神后期。”
他挥手取出数个玉瓶和一堆灵光闪闪的灵石、材料,分发给三人。这些都是从归墟之行和以往“薅羊毛”的积累中精挑细选出来的,最适合他们当前阶段。
“第二,熟悉新得的‘星寂舟’。此舟不凡,需彻底炼化掌控,方能发挥其威能,无论是赶路还是对敌,皆是重要依仗。”
“第三,”风辞晚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光光,“我们需信信息,关于源源星海,关于万法源池,以及……可能存在的对手。星谜阁的信息未必全面,我们需要自己的渠道。”
他看向天运子:“天运子,你擅长与人打交道,打探消息的任务就交给你。利用寂寥星黑市,尽可能收集相关情报,注意隐蔽。”
“得令!前辈放心,包在晚辈身上!”天运子拍着胸脯保证,对于这种任务,他倒是颇为热衷。
“至于我们,”风辞晚对南宫月和苏慕绾道,“便在这寂寥星,暂作闭关,消化所得,静待时机。”
计议已定,四人便分头行动。
天运子如同游鱼般混入了寂寥星错综复杂的黑市与人流之中,凭借着他那点玄乎的运气和机灵劲,倒真让他打探到不少有用的边角消息。
而风辞晚则与南宫月、苏慕绾进入了深层次的闭关。
洞府之内,时间仿佛失去了意义。
风辞晚首先将心神完全沉入对“星寂舟”的炼化之中。这艘以不朽鬼骨、归墟星骸熔铸,蕴含他自身道韵的宝舟,灵性初生,如同婴孩。风辞晚以神识温养,以混沌雷印气息洗练,以寂灭道莲道韵沟通,逐渐与宝舟建立起一种血肉相连般的紧密联系。他能感觉到“星寂舟”核心处那微弱却坚韧的灵性在茁壮成长,对舟体各处阵法、纹路的掌控也愈发如臂指使。他甚至尝试将一丝“天道模型”解析出的基础空间道则融入其飞行阵法中,使得“星寂舟”在进行短距离空间跳跃时更加稳定、消耗更小。
与此同时,他也在不断揣摩、消化着从“道初之地”获得的关于寂灭、循环的终极感悟,以及那惊鸿一瞥的“言出法随”体验。虽然无法频繁动用,但这种体验本身,就是对他道境最好的磨砺与指引。他的修为在不知不觉中愈发凝练扎实,向着炼虚巅峰稳步迈进。
南宫月周身剑气内敛,如同一柄藏于匣中的绝世神兵。她在参悟那“道初之地”万道归流的景象,将其融入自身的剑道之中。她的剑意不再仅仅是凌厉与锋芒,更增添了一份包容与演化,仿佛一剑出,可生万法,亦可破万法。闭关期间,她成功突破至炼虚后期,剑心通明,实力大增。
苏慕绾身后九尾虚影时而凝实,时而幻化,她在追溯九尾天狐血脉的源头,感悟那生命与幻化的本质。归墟之行的经历,让她对“存在”与“虚无”有了更深的理解,幻术神通更上一层楼,已然能于虚实之间编织出足以短暂迷惑炼虚修士的幻境世界。她的修为也水到渠成地晋升至炼虚后期。
期间,风辞晚也数次悄然离开洞府,在寂寥星附近寻了些“无主”的雷暴星云、或是恰好有修士渡劫的偏远角落,熟练地“蹭”了几波天道羊毛,补充了一下消耗,同时也借机试验了一下“天道模型”的法则结构解析功能,对几种常见神通和天劫模式的弱点有了更清晰的认知。
时光荏苒,闭关无岁月。当风辞晚感觉到自身状态调整至巅峰,对“星寂舟”的掌控也达到心念相通的境地时,已是数十年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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