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河渠说:“我就两点疑问,一是写遗书时具有初中水平的小姨子在身边,为什么没采取防范措施?二是遗书写给了大队、站上、父母兄弟和孩子,为什么没写给妻子?”耿裕如说:“我再给你加上一点,你发现没有?那个女的哭时雷声大雨点小,只是嚎丧没多少眼泪,眉目间伤感并不深。”向河渠说:“我没注意观察她的神情。”耿裕如说:“你没受过训练,不搞破案,加上年纪轻,自然不会注意这些。”
说着话儿,两人骑过向阳桥,然后折向东,再过两三百公尺就得分手了,向河渠问:“还查么?”耿裕如说:“查什么?从遗书内容看自杀是真的,有什么可查的?查他们污七八糟的脏事儿,查死因,有意思吗?”向河渠赞同地说:“说的也是。偷汉嫖女人只怕哪个队都有,又没个法律法规管着,谁没事找事做?”
“喂,舆论,小老姜对你怎样?”耿裕如忽然问。向河渠告诉他挺好的。耿裕如说:“他要敢欺侮你,我去揪他耳朵。其实在我看啊,你还是当教师的好,寒暑假加上星期天,一年起码歇上四个月,一样可以写文章啊。严克思的话是听不得的,经什么风雨见什么世面,到哪儿不能体验生活,非要到工人农民中去?你什么时候想通了,跟我说一声,我帮你通关系,还去教书,怎么样?”
向河渠说:“在这条路上走了试试吧,走不通了再找你。”耿裕如说:“就这样说定了,有空来公社玩儿。”说罢两人一个向北,一个向东,分道而去,虽然连声“再见”也没说,却让向河渠觉得很温暖。
贾华光死了,司务长谁来当?袁伟民说:“原来贾华光就是两副担子一肩挑的,现在的向河渠当过生产队会计,文化水平比贾华光高,兼司务长还不是轻松得很。葛部长叫照顾他,可以考虑给点兼职补贴,不就两全齐美了,”姜大兴说:“你没听出公社的关照意思是要在时间上关照,让他有空写文章。当然你这个也算关照。这样,你跟他说说看,要愿意也行,还省了半个人的工资呢。”袁伟民把这层意思说了,向河渠表示感谢。
他说:“公社原本安排我去沿中当民办教师,县宣传部却要求安排的工作要能够兼顾写稿件,所以让我来干这个。我现在业务上还不怎么熟悉,顾不到写东西,再兼司务长,只怕难适应。我倒有个想法供领导参考,就是让徐晓云当司务长。她是个军人家属,又有身孕,让她干这个,对她是个照顾,另外工作之余还能帮帮我,如果有了采访任务,也可以兼顾保管室的工作。”袁伟民说:“这要和姜支书商量一下。”
姜大兴原来将徐晓云调到站上来,是因为阮淑贞找了他,说加工点都是男工,一个女同志放在那儿不合适,希望照顾一下。现在向河渠这么一说,无可无不可,同意了反倒落个人情,于是徐晓云就成了司务长。
刚开始徐晓云还有点不愿意,抱怨向河渠尽出馊点子,说她不懂财务,不会记账,怎么当?向河渠说:“你长不长点脑子啊,不会记帐我可以教你。现在你没有宿舍,天天得往家里跑,怀孕的身子经得起天天颠簸?上次听说你一跤从车上摔下来 ,吓了我一大跳,把孩子摔掉了,看你怎么跟钱玉林交代?现在有这个机会,当了司务长,有了宿舍,将来养了伢儿也方便照顾些,有什么不好?还有你当了司务长,我有事要离开一两天,也能帮我带带,不是两全齐美吗?”
徐晓云想想不错,嘴上说的却是:”原来你不是为我着想而是为自己啊,罢啦,听你的,账教不会你自己记,谁让你叫我干的啦。”对此早已习惯了的向河渠并不与她拌嘴,而是说:“伙食账容易学,一学就会,但处理食堂事务的方式方法要慢慢来,这里的学问也蛮大的。”徐晓云说:“凭票儿吃饭,给钱买票儿有什么难的。”向河渠没有深说。凭他的观察和在公社的一段实践,他知道社会上的事情复杂着呢,哪有她想的那么容易?不过问题也不大,在公社也许应对那些官们有难度,在农机站自己还保护不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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