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也理解,可上头呢?”“我不怕。不贪污,不为私利,等他们来找我好了。”
回厂后立即喊齐蒋、赵、葛,将与傅会计的对话说了一遍,吩咐葛春红迅速将已卖的钱按比例发下去,一分不留。说:“假如乡里有人问,就说向河渠吩咐的。有责任我一个人负。他娘的,哪个狗娘养的告的状?”
赵国民说:“按说除我们四人外,没人知道这个意图,因为收支两条线,连抵自己的工资都不许,人们不会知道呀。”蒋国钧说:“国民,你是不是怀疑我说的?因为只有我对这事不积极。”向河渠说:“国民知道你不论什么事都不打小报告,不会怀疑你,别多心。我估计有人是从过去卖酒精丙酮的钱都发了欠款,而且 我也曾说过离厂前一定要发清欠款的,因而推测的。不管他,仍然照办,并要加快办理,等他们制止就不好办了。”
段乡长再次来厂,这次来主要是与一些职工交谈,了解了解情况。
陆锦祥说:“通城农药厂的樊工程师说九二零产品方面可以给个项目给我厂,只是老向一辞职,可能靠不住。樊工不是沿江人,他可能只认向河渠不认别人。还有淮阴外贸包装公司总经理也是只认向河渠的。”伍子芳说:“哪里只有你那条线,我这儿南京、苏州那些老家伙不总是看在向会计面上吗?”
段乡长说:“你俩说的也太那个了吧?怎么会这样呢?”伍子芳说:“段乡长,你与向会计没接触过吧?你不了解他,有人说他象磁铁能吸引人,是有些象。苏州的徐书记、南京的戴厂长都是抗战中的老干部,同他就是谈得来。”陆锦祥说:“樊工是农药研究所所长,还有醋酸研究所尹所长,淮阴工业专科大学的周校长一与老向相会,就象多年没见面的老朋友,非常亲热,上淮阴周校长让司机去车站接。”
伍子芳说:“向会计一辞职,说老实话,这个厂危险。”
段乡长说:“做他的工作做不通,也是没办法的事。”伍子芳说:“只要你们承担楼房的贷款,让他生产香肠,他就不会辞职了。”陆锦祥说:“住楼房给钱,是合理合法的事情,这要求不过分,怎么乡里就不答应呢?”
段乡长虽说是个副乡长,其实是丫环拿钥匙,当家不做主的,她怎能答复伍、陆的要求呢,只好以“我知道了。”作为回答,然后再找周国祥、葛春红等谈话去了。
到了生化厂不能不跟向河渠说句话,段乡长走进向河渠的办公室,明知徒劳无益,还是劝他不要辞职,将担子挑起来。向河渠问:“段乡长,有什么担子可挑的?食堂里买米的钱都不知从哪儿去借,还有什么担子可挑?”
应陆锦祥的约定,向河渠将陪同去平潮会见许明熙,谁知陆锦祥的车子坏了,要修理,向河渠说到厂里等他。
到厂时发现厂里打扫得干干净净的,老蒋在张罗茶水,并叫小环去买水果,说展毅来电话,说是今天日商和外贸部门要到厂里来考察,让厂里作个准备。听说向河渠要去平潮,老蒋说::“尹助理要你到厂后不要走,参加接待。”向河渠问:“到平潮是为离厂后找出路,留在这儿算么算六?”
没想到许明熙在向河渠他们到前刚离家去了通城,只好留了张便条回到厂内。
日商没有来厂,厂里白白准备了一场。伍子芳告诉向河渠,说唐书记发了火,说这么大的事不向乡里汇报,竟然去找什么出路?想跑?怎么好跑?把亏本弥平了再跑。甚至问日商不来与向河渠有没有关系?
向河渠笑着说:“好事都是花大姐,坏事总赖傻丫头。我家闹钟上发条的那个螺栓被扭断了,我爸一口咬定是二丫头馨兰扭断的;慧兰说是她上发条时不小心扭断的;我说其实都不是,是日常扭啊扭的,早就有了断印,最后不论是谁,只要扭,就会断。为什么赖馨兰呢?因为她调皮,会鼓捣呀,这一来凡不好的事情都得怀疑她了。我在厂里就是领导眼中的傻丫头。其实也不怪他怀疑,展毅是我厂老工人展银芬的哥哥,虽说跟老阮、老蒋都熟,但只跟我谈得来。打电话是老蒋接的不错,找的却是我,事实上从头到尾我没跟展毅说上一句话,因为我不在场。”
蒋、赵二人见向河渠回来了,都过来问情况,正说着话呢,尹助理来了,说唐书记一会儿就到,谁也别走。向河渠本来想到厂里经过一下就回家打药水的,自然只好推迟。
唐书记来后将尹助理、傅会计、蒋国钧、赵国民和向河渠召集起来宣布:党委决定生化厂停产整顿。由尹助理、傅会计、朱会计,还将抽调两人组成整顿小组。厂内分工,向河渠负责整帐,葛、耿协助;蒋国钧负责整党,协助抓生产;赵国民负责生产。厂里有原料就生产,没有就停产。厂里物资一律冻结,不准再卖。收支一律经尹助理批准。又说向河渠仍然是生化厂的法人代表,与泰兴官司及客户交涉不得推诿。要向河渠呆会儿在行管人员会上表个态。接着召开行管人员会议,讲了同样的内容,向河渠表示服从党委的决定,保证积极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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