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天!”
土窑洞的墙上,用木炭画着触目惊心的倒计时牌。
数字每划掉一个,空气就沉重一分。
电台滴答声如同催命符。
地图上,代表敌军的红蓝色箭头,如同不断收紧的绞索,距离核心区域越来越近!
死亡的阴影,沉甸甸地笼罩在晋西北的上空。
团部成了风暴中心。
李云龙像一头暴怒的雄狮,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咆哮,吼声震得房梁落灰:
“全团!给老子动起来!”
“一粒粮食!一颗子弹!一个人!都不能留给鬼子!”
“张大彪!带你的营!负责转移乡亲!老弱妇孺,一个不落!全部进山!”
“王根生!带上爆破队和民兵!给老子把路!能走的、不能走的!全他娘布上铁西瓜!绊的!压的!跳的!管够!”
“李文斌!” 他猛地转向李文斌,眼睛布满血丝,“坚壁清野!怎么藏!怎么埋!你全权指挥!要人给人!要啥给啥!”
“老子就一句话!”
李云龙的声音嘶哑,带着破釜沉舟的狠厉:
“把咱这地盘!给老子变成鬼子的坟场!”
“让他们进来容易!出去?把命留下!”
命令如同惊雷炸开!
整个新一团根据地,瞬间变成了一座巨大的、高速运转的战争工坊!
转移!
山路上,蜿蜒着长长的队伍。
张大彪带着战士们,搀扶着老人,背着孩子,推着独轮车。
车上堆着不多的粮食、铺盖、锅碗瓢盆。
“快!跟上!别掉队!”
“鬼子快来了!进山就安全了!”
“娘,我扶您…”
“娃他爹,东西拿稳了…”
压抑的哭泣、焦急的催促、沉重的喘息交织在一起。
老人一步三回头,浑浊的泪眼望着世代居住的村庄。
妇人紧紧搂着怀里的孩子,脸上写满惶恐。
这是家园最后的告别。
藏粮!
打谷场上,空前的忙碌。
李文斌站在中央,手里拿着根树枝当教鞭,语速飞快,吐字清晰。
“地窖!不是随便挖个坑!”
“要李文斌式!多层!狡兔三窟!”
他在地上飞快画着示意图。
“第一层!浅!放些不值钱的破烂!稻草!烂木头!”
“第二层!深!放小量的粮食!”
“第三层!最深!最核心的!用砖头砌夹层!放大部分粮食!和贵重物品!用油布裹三层!石灰防潮!四周撒上辣椒粉、烟叶子末!防耗子!”
“洞口!伪装!盖板铺土!种上草!旁边堆上粪堆!或者塌个牲口棚盖住!”
“记住!一个村!至少三个这样的点!互相不能知道!”
他目光扫过各村派来的骨干民兵和负责藏匿的战士。
“听明白了?!”
“明白!” 吼声震天!
人群立刻散开,像训练有素的工兵,扑向预定的藏匿点。
锄头铁锹挥舞!
尘土飞扬!
深达数米、结构复杂的地窖,在汗水和智慧下迅速成型!
断水!
村口水井旁,气氛凝重。
几个戴着口罩、手套的老兵,在李文斌亲自监督下操作。
他们小心翼翼地将一种灰白色的、无味的粉末(系统兑换的高效苦味剂/缓泻剂,可逆),均匀撒入井中。
“剂量!一定要准!” 李文斌声音低沉。
“保证喝一口就苦得吐出来!或者跑肚拉稀!但绝不会致命!”
“水源上游,给乡亲们留的干净泉水点,标记清楚了吗?”
“标记了!李参谋!三个点!够用!” 负责的班长回答。
看着粉末融入幽深的井水,李文斌眼神冰冷。
这不是杀戮,是坚壁!是让鬼子在这片土地上,连一口干净水都喝不上!
布网!
道路、山坡、田野。
一张张巨大的、用麻绳、破布、树枝、枯草编织的伪装网,被战士们和动员起来的妇女们合力拉起,覆盖在重要的工事、炮兵阵地、甚至整片山坡上。
从空中俯瞰,原本的地形地貌被巧妙地扭曲、掩盖。
“快!把那边的豁口补上!”
“树枝插密点!枯草多铺一层!”
“下面!诡雷埋深点!绊线伪装好!”
王根生带着爆破队和民兵,在伪装网下的阴影里忙碌着。
德制S型跳雷、反步兵绊雷、边区造土地雷…如同致命的毒蘑菇,被深埋在必经之路、开阔地、甚至看似安全的休息点。
每埋下一颗,就是给鬼子准备的一颗“铁花生”!
时间紧迫!
倒计时牌上的数字无情跳动。
人力,成了最宝贵的资源。
看着战士们虽然拼命,但挖地道、修工事、布伪装的速度,在巨大的工程量面前,依旧显得捉襟见肘。
李文斌心急如焚!
他猛地闭上眼睛,意识沉入系统。
看着那辛苦积攒、本打算留作后手的献策点。
一咬牙!
意念如同决堤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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