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察冀前线的捷报传到瓦窑堡时,兵工厂的欢呼声差点把屋顶的瓦片震下来。工人们举着扳手、锤子围着刚下线的“41式”榴弹炮,恨不能把炮身摸出包浆,牛大力更是扛着个空炮弹壳,跟耍大刀似的转着圈吆喝,嗓门比机床轰鸣还响:“都瞧见没?咱造的炮,能把小鬼子的碉堡炸成马蜂窝!以后小鬼子见了咱这炮,腿肚子都得打颤,跑起来指定比兔子还快!”
可这股热乎劲儿还没焐热炮管,一份前线报告就“啪”地拍在了林烽桌上。老张凑过来扫了两眼,眉头立马拧成了麻花,手指着报告上的数字:“米射程还不够?小鬼子的炮咋就跟长了飞毛腿似的,跑得这么远?”王老铁蹲在旁边,旱烟杆儿嘬得“滋滋”响,吐着烟圈叹气:“可不是嘛!上次听前线同志说,小鬼子有门改造野炮,能在米外打冷炮,咱的炮够不着,只能眼睁睁看着人家嚣张,这憋屈劲儿,比吃了生红薯还难受!”
林烽指尖敲着报告边缘,忽然抬头一笑,眼里闪着精光:“憋屈就对了!这说明咱的炮还能再进化!想让小鬼子躲无可躲,就得把咱的炮打造成‘长腿战神’,射程再往上提一提,让小鬼子躲到哪儿都能被咱揪出来!”
这话一出口,众人都愣了。牛大力挠着后脑勺,一脸懵圈地凑过来:“射程还能咋提?总不能给炮弹绑个翅膀,让它自己飞吧?”林烽没接话,转身就把苏婉、李德顺和化工组的老师傅们喊进实验室,门一关,连牛大力想扒门缝都被老张拽了回去:“别瞎凑热闹,厂长这是要憋大招呢!”
几天后,实验室的门终于开了,林烽拿着一叠写满公式的草稿纸,“啪”地拍在桌上,声音掷地有声:“改配方!硝石比例提到78%,硫磺降到8%!这样能量更足,燃烧还干净,炮弹能多飞一截!”
这话刚落,李德顺手里的单片眼镜“啪嗒”掉在桌上,他赶紧捡起来用衣角擦了又擦,急得嗓门都变尖了:“厂长!硝石加这么多,燃烧速度得跟窜天猴似的,炮膛不得被撑爆?到时候炮炸了,咱可就成了兵工厂的罪人,前线同志还得骂咱不靠谱!”孙老师傅也跟着点头,手里的搅拌棒抖得跟筛糠似的:“是啊林厂长,这配方改动太大,跟赌命没啥区别,咱可不能拿大家伙的心血开玩笑!”
实验室外的牛大力听得真切,扒着门缝扯着嗓子喊:“厂长!您可悠着点!咱的炮是用来揍鬼子的,不是用来炸自己人的!要是真炸膛了,俺这一身力气都没处使,还得被兄弟们笑话!”
林烽被逗得乐了,拿起桌上的片状发射药晃了晃,解释道:“光改配方不够,还得改形态!把这‘黑面饼’改成颗粒状,增大燃烧面积,就像把煤块砸成煤粉,烧得又快又旺,还能控制膛压,炮膛撑不爆!”
苏婉眼睛一亮,拿起一块片状发射药比划着:“我懂了!颗粒状比表面积大,燃烧更充分,既能多推炮弹飞一段,还能减少炮膛残留!就跟咱做饭似的,切成小丁的菜比大块菜熟得更快更透,还不浪费柴火!”
众人一听,觉得这思路靠谱,当即决定动手试验。化工组的工坊里,原料按新比例称重,差一克都得重新称,再通过林烽设计的简易造粒机加工。可第一次造粒,出来的不是黏成块的大疙瘩,就是细得能当面粉的粉末,孙老师傅看着托盘里的“废品”,急得直拍大腿:“这咋跟豆腐渣似的?别说打鬼子了,烧火都嫌不经烧,还得呛得人直咳嗽!”
林烽没气馁,撸起袖子亲自上手调模具,一会儿拧拧螺丝,一会儿调调切割速度。第二次造粒,颗粒终于成型了,可烘干后一捏就碎,跟酥糖似的。牛大力在旁边看得着急,抓起一把碎颗粒就往炉子里扔:“俺试试这玩意儿能不能烧!”结果火苗“腾”地一下窜起半米高,吓得他赶紧往后躲,差点撞翻旁边的原料桶,手里的碎颗粒撒了一地:“好家伙!这火力,能把铁锅都烧化了,要是装在炮弹里,指定能让炮弹飞上天!”
折腾了好几天,终于造出了一批深褐色、大小均匀的颗粒发射药,捧在手里沉甸甸的,还带着淡淡的火药味。林烽捧着托盘,跟捧着稀世珍宝似的:“走!去测试场,让这‘新心脏’给炮弹提提速,看看咱的‘长腿战神’能不能成!”
测试场选在熟悉的山谷,为了对比效果,他们准备了两发炮弹,一发装旧发射药,一发装新颗粒发射药。“先打旧的,定个基准!”林烽一声令下,炮手麻利地装填炮弹,“轰”的一声巨响,炮弹拖着烟柱飞向远方,落在目标区的土坡上,扬起一片尘土。观测员拿着望远镜看了会儿,很快报数:“射程米,跟以前一样,正常!”
接下来就是关键的新药测试。牛大力躲在石头后面,双手合十念叨:“老天爷保佑,可千万别炸膛!要是炸了,俺以后再也不跟人吹咱的炮有多厉害了,还得跟兄弟们赔罪!”炮手小心翼翼地把装着新发射药的炮弹填入炮膛,关闩时手都在抖,连额头上的汗都不敢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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