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娜垂着眼睛,语气里满是无奈:“后来我还抱着希望,想着同伴能通过飞船的信号找到我。可我没想到,你们的古人很快就发现了飞船的异常——应该是察觉到了辐射,就用厚重的金属把飞船严严实实地裹了起来。”
她抬起头,眼神里带着几分自嘲:“这么一来,金属外壳不仅挡住了辐射,还阴差阳错隔绝了飞船的信号。没有信号指引,同伴无法找到我。再加上我们当初降落的地点本就是随机的,彼此之间没有固定坐标,时间一长,就彻底断了联系。”
姜浩的心沉了沉,又抛出一个关键问题:“和你一同来地球的另外六个人,现在都还存活吗?”
哈娜摇了摇头,语气不确定:“不一定。飞船在穿越结界时会受到冲击,降落时又难免撞到山体或岩层,每艘飞船受损程度都不一样。但有一点可以肯定——我们七艘飞船,都降落在了你们国家这片大陆上。”
“为什么这么肯定?”姜浩追问,乔一鸣和郭峰也竖起耳朵,这个问题关乎他们脚下这片土地的秘密。
“因为你们这片大陆,是两个世界结界最薄弱的地方。”哈娜的声音压低了些,像是在说一个古老的禁忌,“我们的科学家测算过,只有在这里,飞船才能突破结界降落,其他地方的结界强度,根本撑不住飞船穿越时的冲击力。”
姜浩突然想起郭峰爷爷的“睡觉病”,又问:“那郭盖当年抢走手环后,为什么回去会天天做梦?甚至陷入梦游的循环?”
“是我对他用了‘精神召唤’。”哈娜没有隐瞒,语气平静得像在说一件平常事,“当时他跑出去的时候,我就给他下了“召唤”——如果他能把手环送回来,我可以解除这个“召唤”,他的睡眠就能恢复正常;可如果他一直不还,我给他的“召唤”会让他没法好好睡觉,最后可能会因为长期失眠衰竭而死。”
乔一鸣听得咋舌:“这也太狠了……”
姜浩却没在意这个,他更关心哈娜所属文明的寿命:“你们那个星球的人,一般能活多长时间?”
“我们的科技远超地球,在繁衍后代时,会对基因进行改良,剔除影响寿命的缺陷。”哈娜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对母星的自豪,“如果没有意外死亡,正常情况下,我们能活上千年。”
“千年?!”乔一鸣和郭峰同时惊呼,眼睛瞪得溜圆——这和长生不老几乎没区别了!姜浩也皱紧了眉,一个能活千年的文明,背后的目的实在让人不安。
他深吸一口气,抛出了一个让另外两人瞬间后背发凉的问题:“你们这次来了七个人,那在你们之前,还安排过多少人来地球?”
哈娜歪着头想了想,慢慢回答:“之前应该一共安排过两批。”
“多少年前?”姜浩的声音都有些发紧。
“五千年前来了第一批,10个人,两千年前来了第二批,10个人。”哈娜的回答像一颗炸雷,在三人耳边炸开,“不过不同时代的飞船科技水平不一样,两千年前的飞船性能不如现在,五千年前的更简陋,我不敢确定那两批人是否都成功着陆了,也不知道他们现在还在不在。”
溶洞里瞬间陷入死寂,只有暗河的水流声在耳边回荡。五千年前、两千年前——这两个时间点太过遥远,远到足以让一个文明在地球上扎根、繁衍,甚至融入人类社会。姜浩看着哈娜苍白的脸,心里的疑虑越来越重:那些更早来到地球的移民,现在到底在哪里?他们又在做什么?
姜浩盯着哈娜,捕捉到她刚才回答时一闪而过的慌乱,紧接着追问:“你们之前两批都是 10人,有男有女?”
哈娜点头,刚要开口补充,话到嘴边又顿了顿,眼神有些闪躲:“之前的两批……有男有女,最后我们这批,只送了女人过来。”说完这句话,她明显绷紧了身体,指尖的触须微微蜷缩——显然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
姜浩立刻抓住这个破绽,语气变得锐利:“我没猜错的话,你们前两批安排男女混合,是因为当时科技还没发展到能让单一性别与其他世界的人繁衍后代,对吧?”他没给哈娜反驳的机会,继续往下说,“后来你们的科技进步了,发现只要是雌性,就能和其他世界的雄性繁衍后代——所以你之前说‘不能和地球人繁衍后代’,根本是在撒谎!”
哈娜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沉默了几秒后,声音低哑地说:“对不起,我撒谎了。”
“什么?!”乔一鸣和郭峰同时惊呼,猛地转头看向姜浩,眼神里满是严肃——他们终于明白姜浩之前的担忧不是多余的,混血后代的隐患真的存在。
可与两人的严肃不同,姜浩脸上却露出了一丝诡异的慌张,他深吸一口气,突然开口:“乔一鸣,郭峰,咱们这么多年,是不是兄弟?”
“那当然!”两人异口同声地回答,不明白姜浩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乔一鸣,你老实说,你是不是他们所说的‘混血后代’?”姜浩的目光紧紧锁住乔一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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