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宇站在宴会厅侧门外的台阶上，风从领口灌进来。一直等到董文那辆黑色奔驰悄无声息地滑出地下车库，尾灯在夜色里划出两道红痕。
第二天一早，他坐在出租屋的床沿，盯着天花板抽烟。烟灰掉在裤腿上也没拍。脑子里全是董文说过的话。他昨晚查过——李婉履历清清楚楚写着三个月前从影视三组调任主播管理部，审批人代号是“W”。集团内部都知道，W就是董文的文字缩写。
他掐灭烟，打开微信，打字删了又改，最后只发了一句：“文姐，上次你说不喜欢人多，那今晚我订了个私厨，就我们俩，安静。”
过了十分钟，手机震了一下：“好啊，你安排。”
私厨在城西一栋老洋房改建的会所里，没有招牌，靠预约制。晚上七点，齐宇提前半小时到，在门口来回踱步。他换了身新买的西装，领带打得一丝不苟。八点整，一辆银灰色轿车停下，董文下车，穿了条米白色真丝连衣裙，手上佩戴的还是那块拥有董氏集团标准的假腕表，灯光下闪了一下。
她进门时，服务生微微鞠躬：“齐先生，包间已备好。”
菜一道道上来，都是手工定制。董文吃得不多，但每样都尝一口。聊起工作，她语气随意：“下周你要上的综艺，我已经让人把C位留好了。导演回头会联系你。”
齐宇点头，没追问细节。他知道这节目往常都是顶流艺人坐C位，自己一个新人能上去已是破例，更别说坐主位。
“其实我也挺孤单的。”她忽然放下筷子，声音轻了些，“家里人都只看利益，没人懂我。”
齐宇抬头看她。她眼神有点飘，像是真的在感慨。他心里那根弦猛地松了。
饭后两人沿着花园小径散步。夜风吹动她的发丝，路灯照在她脸上，轮廓柔和。齐宇突然伸手，握住了她的手。她没挣脱，反而轻轻回握了一下。他心跳加快，脚步慢下来。她顺势靠向他肩膀，很轻，像一片叶子落下来。
走到停车场，她回头看他：“送我回去吧。”
齐宇开车，她坐在副驾，全程没再说话。车子停在一栋高端公寓楼下，她掏出钥匙开门禁。大堂空无一人，电梯直达顶层。
“上来喝杯茶吗？”她说。
他犹豫了一秒，点头。
公寓不大，但陈设讲究。沙发是意大利手工皮质，茶几上摆着一本翻开的艺术画册。墙上挂着一幅照片——新加坡滨海湾的董氏总部大楼，右下角有签名和日期，是去年集团周年庆当天拍的。
她去厨房泡茶，背影利落。齐宇站在客厅中央，目光扫过每一个角落。书架上有几本法律和金融专着，桌上放着未拆封的集团内部通讯。一切都真实得挑不出错。
她端着茶出来，递给他一杯。灯光昏黄，她的眼睛显得格外深。他看着她，忽然开口：“我不是因为你是什么小姐才靠近你……我是真的被你吸引了。”
她没说话，只是走近一步，仰头看着他。然后踮起脚尖，吻了上来。
那一瞬间，齐宇脑子一片空白。他抱住她，吻得更深。茶杯掉在地上，碎了。她拉着他的手往卧室走，脚步没停。
夜里，他们缠在一起。她不像个豪门千金，倒像早就熟悉他的节奏。每一次回应都恰到好处，既不冷淡也不过分热情。齐宇觉得自己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绳，越缠越紧。
清晨五点，天刚蒙蒙亮。齐宇睁开眼，身边的人还在睡。他静静看着她的脸，睫毛很长，呼吸均匀。昨晚的一切像梦，可床单上的褶皱、地板上的衣服、桌上的两个酒杯，都在提醒他是真的。
他轻轻起身，穿上裤子，走到窗边拉开一条缝。
他回头再看床上的人，她翻了个身，露出半截肩膀。他忽然觉得踏实。他是真的攀附上顶级豪门的小姐，齐宇觉得是命运给他的机会。
他拿起手机，想给她拍张照，又怕惊醒她，最终作罢。他坐在沙发上等她醒来，脑子里已经开始盘算：综艺上了C位，接下来要接代言；董文既然已经和他在一起了，资源只会更多；他得主动出击。
六点半，她醒了，睁眼看了他一会儿，笑了：“怎么不睡了？”
“想着事。”他说，“你在集团到底管什么？”
她坐起来，裹着被子：“人事、资源分配、重点项目审批。你想知道那些？”
“我想帮你。”他说
她盯着他看了几秒，忽然笑出声：“你知道吗？很多人想接近我，不是为了我，是为了我的地位。能给他们带来好处，你是第一个说想帮我的，不过还不到时候，你先做好自己的事。”
齐宇也笑了：“我知道了。”
她下床去洗漱，背影纤细。他看着镜子里她刷牙的样子，突然觉得这一切都值得。
半小时后，她换好衣服，一条深蓝色高定套装，手腕上的银边表依旧闪着光。她对着镜子整理头发，说：“下周晚宴，我会带你见几个关键人物。你准备好了吗？”
“随时。”他说。
她转身看他一眼：“记住，别跟任何人提起昨晚的事。”
“明白。”他点头。
她拎包出门，电梯门关上前，回头对他眨了下眼。
齐宇下楼时，太阳已经升起。他坐进自己的车，刚发动，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琴雯发来的消息：“最近还顺利吗？”
他盯着屏幕，手指悬在回复键上。窗外阳光刺眼，照得手机屏反光。他看了很久，最终把手机扔到副驾，没有回复，一脚油门踩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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