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母残躯裹挟着混沌能量坍缩消失,只留下深坑中沸腾的墨绿污血与濒死的刘美婷。
SN-1024微型锁竟来自锁龙井青铜棺——王岩是钥匙还是锁芯?
程序在尘封数据库里挖出更深的冻土:1987年封存的,不止是装置。
死寂。爆炸的余音被厚重扭曲的合金结构吸收,只剩下细微的、如同垂死巨人呻吟般的金属应力释放声,在空旷得令人心慌的主控大厅里回荡。空气中依旧弥漫着高浓度辐射尘埃的灼烧感、臭氧的刺鼻、血肉焦糊的腥气,以及一股难以驱散的、源自蛇母墨绿污血的冰冷邪异。穹顶的应急灯管大多碎裂,残余的几盏在弥漫的烟尘中投下惨淡摇曳的光斑,如同鬼火,照亮着这片刚刚经历神战的废墟。
深坑边缘,李添一跪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上,怀里抱着气息奄奄、几乎感觉不到心跳的李镇河,另一只手徒劳地按在刘美婷颈侧。指尖下,那微弱的脉搏跳动时断时续,每一次微弱的搏动都牵动着李添一紧绷到极限的神经。刘美婷躺在他身边,像一具被暴力撕扯后又勉强拼凑起来的残破人偶。破烂衣物下露出的肌肤布满了深可见骨的撕裂伤和辐射灼伤,边缘组织呈现出一种不祥的灰败色。最触目惊心的是她颈后——那片象征龙母血脉的逆鳞胎记,此刻黯淡无光,中央一道细微却狰狞的黑色裂纹,如同最上等的瓷器被狠狠敲了一记,正丝丝缕缕地渗出粘稠的、暗金色的血液,那血液暴露在空气中,竟散发出微弱却纯净的生命气息,与周围弥漫的辐射邪能格格不入。她的生命之火,正在这道裂痕中飞速流逝。
“美婷…撑住…救援马上来了…” 李添一的声音嘶哑干涩,带着他自己都不信的颤抖。他试图调动体内残存的一丝天眼之力渡过去,但那点微弱的金光甫一接触刘美婷的身体,就如同泥牛入海,瞬间被那颈后裂痕散发出的死寂气息吞噬殆尽。反噬的冰冷让他猛地打了个寒颤,嘴角溢出新的血沫。
“这里!还有人活着!快!” 杂乱的脚步声伴随着惊恐的呼喊终于靠近。几个灰头土脸、穿着破烂防护服或工装的幸存者冲了过来,领头的是个脸上带着血痕的中年工程师,看着眼前的惨状,尤其是深坑中心那片还在微微蠕动、散发着恐怖辐射和邪异波动的墨绿色污血池,以及旁边刘美婷的伤势,吓得倒抽一口冷气。“老天爷…这…这…”
“别愣着!救人!担架!急救包!快!” 另一个看起来像是安保小头目的壮汉吼道,声音也在发抖,但强自镇定,指挥着身后几个同样惊魂未定的人。
简陋的折叠担架迅速展开,几个胆子稍大的人手忙脚乱地想将刘美婷抬上去。
“小心!别碰她颈后!” 李添一厉声提醒,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紧迫。他自己则小心翼翼地将怀里的李镇河交给旁边一个看起来相对镇定的女工程师,“孩子…辐射中毒迹象…需要隔离…”
女工程师看着怀里小脸青紫、呼吸微弱、皮肤却诡异地泛着一层极淡金芒的婴儿,眼神复杂,但还是用力点了点头,迅速脱下自己相对干净的外套将孩子裹紧。
“还有…他…” 李添一的目光艰难地转向几步之外。王岩俯卧在那里,后心插着那把缠绕银蛇的骨质匕首,身下的血泊早已凝固成粘稠的墨绿色硬块,散发着强烈的辐射污染。这个用生命挡下致命一击、又在保温杯里埋下致命倒计时的男人,此刻只是一具冰冷、矛盾、充满谜团的尸体。
安保小头目顺着李添一的目光看去,脸色变得更加难看,对旁边两人挥了挥手:“…也…也抬走…小心点…匕首别动!可能有毒或辐射污染!” 他看向李添一,“兄弟,你还能走吗?一起撤!这里辐射爆表,不能久留!”
李添一强撑着站起来,浑身骨头都在呻吟。他最后看了一眼深坑中心那片邪异的墨绿污血池,又扫过反应堆核心方向——虽然龙形能量图谱的光芒黯淡混乱,但核心深处那一点属于“九阴聚煞盘”的、微弱却顽固的邪异搏动,如同黑暗中的毒蛇心脏,隔着厚重的屏蔽层,依旧能被他残存的重瞳隐约感知到。程序的话在他脑中回响:那东西…还在…在自我修复…
“走!” 他哑声道,跟着抬着刘美婷的担架,在幸存者小队的护卫下,踉跄着冲入弥漫的烟尘和扭曲的通道。身后,那片被神血污染的深坑,如同大地上一块无法愈合的丑陋疮疤。
临时搭建的医疗区位于基地相对完好的一个次级防空洞内,条件简陋得令人绝望。几盏应急灯提供着惨白的光源,空气中消毒水和浓重血腥味、辐射尘埃味混杂。几个仅存的医护人员如同救火队员,在有限的药品和简陋设备下忙碌穿梭,处理着源源不断送来的伤员,呻吟和压抑的哭泣是这里的主旋律。
刘美婷被安置在角落一张铺着脏污塑料布的操作台上。一个戴着裂了缝眼镜、满头大汗的老军医正用颤抖的手清理她身上最可怕的伤口。当他试图检查刘美婷颈后那道黑色裂痕时,镊子尖端距离皮肤还有几厘米,一股无形的、冰寒刺骨的反震力猛地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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