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中一片肃然。
片刻后,赤奴抽出腰刀,一刀劈入脚边木桩:“我羌骑愿为先锋,踏平西北哨塔!”
“我族私兵听令!”李守诚也站起身,声音虽老却稳,“镇守后勤,寸土不让!”
其余将领纷纷拔兵刃,折箭为誓。
李文望着沙盘,轻轻抚过那幅未被烟熏坏的总攻布防图。灯影晃动,映出他眼底的决意。
“传令下去。”他收回手,声音清晰而冷,“各部按原计划准备。明日辰时整,开始推进。伤兵优先用药,家属安置由运朝统一接手。所有通讯归藤蔓精灵统管,每两刻钟汇报一次状态。”
命令一道道下达,传令兵接连而出。
华佗从医帐赶来,身上还带着药味。“净露已分装完毕,五瓶原液都在,随时可用。伤员情况稳定,不会影响明日出战。”
“辛苦你了。”李文点头,“今晚再多熬一锅解毒汤,明早随军配发。”
华佗应下,转身离开时脚步稳健。
营地内外,灯火未熄。士兵们整理装备,检查武器,搬运物资。有人低声交谈,有人默默擦拭刀锋。空气中不再有慌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住气的静。
李文站在主营高台,望着远处山林。风很轻,吹不动他的衣角。
赤奴走上来,低声问:“你觉得呼衍铁还会来吗?”
“他已经输了。”李文说,“败在急,也败在不信。”
他低头看了眼手中的木剑。剑柄上的血渍有些发硬,指腹摩挲过时,带起一丝涩感。
就在这时,藤蔓精灵突然轻颤了一下,一根细枝迅速卷住一张刚落下的信叶。
李文接过,展开只看了一眼,眉头微皱。
信上写着:西岭深处,有一处废弃祭坛,地面刻有与焚天宗符号相同的纹路,周围草木枯死,但无活人踪迹。
他正欲下令派人再去查探,忽觉掌心一滑——
木剑从手中坠落,砸在石阶上发出一声脆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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