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时装秀只剩三天,工坊的灯光从清晨亮到深夜,缝纫机的嗡鸣、丝线穿过面料的细微声响,交织成冲刺阶段最密集的节奏。苏晚星蹲在工作台前,手里捏着压轴礼服的裙摆,正用镊子调整最后一片苏绣牡丹的花瓣——这片花瓣用了三层渐变色线,光是调整针脚密度,她已经熬了两个通宵。
“晚星小姐,这裙摆的垂坠感刚好,再改就过了。”李师傅端着一杯热姜茶走过来,看着她眼底的青黑,忍不住劝道,“你已经连续三天没睡够四个小时了,再这么熬,时装秀当天该撑不住了。”
苏晚星接过姜茶,指尖触到温热的杯壁,才惊觉自己的手已经僵得发疼。她抬头看向墙上的进度表,礼服调整、模特试装、秀场搭建三项里,只有礼服进度打了勾,剩下两项还飘着红色的“待完成”:“李师傅,您先去休息,我把这片花瓣固定好就去睡。昨天试装时,超模林溪说裙摆转身时会勾到鞋跟,要是不调整,走秀时容易出意外。”
话音刚落,顾砚深拿着一份秀场搭建清单走进来,脸上带着几分疲惫,却难掩兴奋:“秀场的灯光架已经搭好了,刚才技术部发来测试视频,你看看这个追光角度,能不能突出礼服的刺绣细节。对了,江苏供应商的面料今早提前到货了,陈宇已经安排人送去质检,下午就能赶制备用礼服。”
苏晚星点开视频,屏幕里的追光缓缓扫过模拟礼服的白色衬布,光影在布料上流动,恰好能勾勒出纹样的层次。她满意地点点头,刚想说话,手机突然响了,是模特经纪人打来的。
“苏小姐,出事了!”经纪人的声音带着慌乱,“林溪刚才排练时不小心崴了脚,医生说韧带撕裂,至少要休养一个月,肯定没法参加你们的时装秀了!”
苏晚星手里的镊子“当啷”一声掉在工作台上,她猛地站起来,声音都有些发颤:“怎么会这么突然?昨天试装时还好好的……有没有其他办法?比如找替补模特?”
“我已经问遍了圈内的超模,最近是时装周旺季,能档期的要么风格不搭,要么身高体型跟林溪差太多——你们的压轴礼服是按她的尺寸定制的,改尺寸至少要五天,根本赶不上。”经纪人的语气越来越急,“要不你们考虑换款式?把压轴礼服换成其他成衣,虽然效果可能差些,但总比空着压轴位好。”
苏晚星挂了电话,看着桌上的压轴礼服,心里像被浇了盆冷水。这件礼服耗费了李师傅三个月的心血,光领口的缠枝莲纹样就用了四十种绣线,要是换成其他款式,之前的投入全白费了,而且秀场的流程、灯光设计都是围绕这件礼服定的,临时更换根本来不及。
“别慌,我们想想办法。”顾砚深走过来,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目光落在礼服上,突然想起前几天来应聘的设计系实习生,“对了,上次来的几个实习生里,有个叫孟瑶的女生,身高跟林溪一样,体型也差不多,而且她之前在学校参加过模特大赛,会不会走秀?”
苏晚星愣了一下,连忙找出孟瑶的实习申请表,上面果然写着“曾获高校模特大赛金奖”。她立刻让小美联系孟瑶,自己则拿着软尺冲向试衣间——得赶紧量孟瑶的尺寸,看看礼服需要调整多少地方。
半小时后,孟瑶气喘吁吁地赶到工坊,身上还穿着设计系的校服。她看着桌上的压轴礼服,眼睛都亮了:“苏小姐,您是说让我穿这件礼服走压轴?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时间紧迫,我们先试装。”苏晚星拉着孟瑶走进试衣间,李师傅和小美也围过来帮忙。礼服穿上身的瞬间,所有人都松了口气——孟瑶的肩宽、腰围跟林溪只差一厘米,只有裙摆的长度需要缩短三公分,刺绣部分完全不用动。
“太好了!”小美兴奋地拍手,“孟瑶,你现在就跟着李师傅学基本的走秀步伐,尤其是转身时的裙摆控制,刚才林溪就是因为转身太急才崴的脚。”
李师傅放下手里的针线,当起了临时指导:“走秀时要抬头挺胸,脚步幅度别太大,转身时先提裙摆再转身,就像这样……”他边说边示范,虽然动作有些笨拙,却把关键要点讲得很清楚。
孟瑶学得很快,半小时就能踩着高跟鞋平稳走直线,转身时也能巧妙避开裙摆勾脚的问题。苏晚星看着她的背影,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地,这时才想起顾砚深之前提到的秀场消防审批——前一章秦兆阳联系张老板卡审批的事,她一直没忘,得问问进展。
“顾总,秀场的消防审批下来了吗?”苏晚星走到正在核对搭建清单的顾砚深身边,压低声音问,“之前你说秦兆阳可能会在审批上动手脚,要不要让陈宇再跟进下?”
顾砚深停下笔,眉头微蹙:“昨天陈宇联系过张老板,对方说‘正在走流程’,但没给具体时间。我已经让律师准备了备用方案,要是审批卡住,就换之前预定的备用场地——虽然面积小些,但消防手续齐全,而且距离主场地只有十分钟车程,来得及调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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