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步断魂草?”
“剧毒?!”
“见血封喉?!”
“毒死一头牛?!”
这几个词如同炸雷,在小小的药铺里轰然炸开!那几个顾客吓得脸都白了,下意识地后退几步,远离宝儿,仿佛她是什么瘟疫之源。
林闲的脑子“嗡”的一声!像是被一柄重锤狠狠砸中!七步断魂草?!见血封喉?!毒死一头牛?!宝儿…宝儿刚刚吃下去好几根?!
他眼前猛地一黑,天旋地转!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大手狠狠攥住,疼得他无法呼吸!一股灭顶的绝望和恐惧瞬间将他吞噬!比被赵铁柱追杀,比被摊主们索赔二两银子,都要恐怖一万倍!
完了!彻底完了!他唯一的徒弟,他的“养老保险”,他在这冰冷异世唯一的一点温暖,就要因为贪吃一口“香香”的草,在他眼前毒发身亡?!
“宝儿——!”
林闲发出一声撕心裂肺、不似人声的惨嚎,整个人像疯了一样扑了过去!什么苟道!什么安全第一!统统见鬼去吧!他现在只想把宝儿嘴里的毒草抠出来!
他冲到宝儿面前,双手颤抖着,就要去掰她的嘴。眼泪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混合着脸上的泥污和汗水,糊了满脸。
宝儿被师父这突如其来的疯狂举动吓了一跳,停止了咀嚼,小嘴还鼓鼓的,大眼睛里充满了茫然和一丝委屈。师父怎么了?为什么哭?这个草草明明很好吃啊!
就在这时,林闲的动作僵住了。
因为,他看到了宝儿的脸。
不是预想中的青紫、痛苦、口吐白沫。
宝儿的小脸蛋,非但没有一丝中毒的迹象,反而红扑扑的!像熟透的小苹果!粉嫩嫩的,还透着健康的红晕!甚至比刚才跑路时气色还要好!那双大眼睛水汪汪的,清澈见底,写满了无辜和不解,正疑惑地看着他,似乎在问:师父,你干嘛?
林闲的手停在半空,整个人石化般僵在原地。脑子彻底宕机。预想中的毒发身亡呢?痛苦挣扎呢?没有!什么都没有!宝儿看起来好得很!甚至有点容光焕发?
药铺里,死一般的寂静再次降临。只剩下老掌柜粗重的喘息声,以及他那双因为极度惊骇而布满血丝、死死盯着宝儿小脸的眼睛。
“不…不可能…”老掌柜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像是破旧的风箱,“七步断魂草…沾之即死…她…她吃了那么多…怎么会…怎么会一点事都没有?!”
他像是见了鬼一样,踉跄着从柜台后面冲出来,也顾不上什么规矩了,冲到宝儿面前,死死盯着她的小脸,又难以置信地抓起她的小手腕,手指搭了上去——他在号脉!
林闲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大气不敢出,死死盯着老掌柜的表情。
只见老掌柜那山羊胡子抖得更厉害了,脸上的表情从极度的惊骇,慢慢变成了极度的困惑,最后定格为一种见了神仙下凡般的呆滞和茫然。
“脉象…沉稳有力…气血…充盈澎湃…生机…勃勃…”他喃喃自语,每一个字都充满了难以置信,“这…这简直是…神迹?!不…是妖孽?!不不不…是…是什么?!”
他猛地松开宝儿的手腕,像是被烫到一样后退一步,眼神复杂无比地在宝儿红润的小脸和林闲那张糊满泪水鼻涕泥污、表情呆滞绝望的脸上来回扫视。
最后,他的目光死死锁定了林闲,声音带着一种近乎崩溃的颤抖,问出了一个让林闲更加懵逼的问题:
“你…你给她…喂过什么天材地宝?!还是…她到底是什么人?!”
林闲:“???”
我他妈给她喂过啥?喂过馊馒头!喂过糊糊粥!喂过糖葫芦!还有刚才集市上蹭的灰!天材地宝?那玩意儿长啥样我都没见过!
宝儿是什么人?她是我从垃圾堆里捡来的、自带拆迁办体质的、麻烦精小祖宗啊!
林闲张着嘴,看着宝儿满足地打了个小小的饱嗝,甚至伸出小舌头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角残留的紫色草汁,又看了看老掌柜那副世界观崩塌的呆滞模样,再看看药铺门口那几个惊魂未定、指指点点的顾客…
他突然觉得,自己可能…大概…也许…又摊上大事了!而且这次的事情,好像比二两银子的债务还要麻烦得多!
就在这时,巷子深处,那熟悉的、如同跗骨之蛆般的叫骂声,再次隐隐约约地逼近了!
“妈的!跑哪去了?!”
“肯定就在这附近!搜!”
“柱子哥说了,抓到人,赏钱翻倍!”
林闲一个激灵,瞬间从“宝儿生吞剧毒却红光满面”的震撼(或者说惊吓)中回过神来!
跑!必须立刻跑!不管宝儿是神是妖,先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再说!这药铺掌柜的眼神,让他感觉比被赵铁柱追杀还瘆得慌!
他一把抱起还在回味“甜草草”滋味的宝儿,也顾不上老掌柜那见了鬼似的眼神和门口顾客的议论,像只受惊的兔子,扭头就朝着与追兵声音相反的方向,再次一头扎进了迷宫般的小巷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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