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的一声停在六楼。走出电梯,正巧董诗韵正走过来。看见我俩,她微微一笑,招呼道:
宇哥,丽茹姐,冯县长在等你们。董轻轻敲门后为我们打开办公室的门。
冯玥的办公室宽敞明亮,一整面落地窗让山阳县城的景色尽收眼底。她正站在窗前打电话,见我们进来,示意我们先坐。
就这样安排,务必在下周一前把方案报上来。她挂断电话,转身走向办公桌。今天的冯玥穿了件深蓝色套装,目光如常,但嘴角似乎比平时柔和了些。
材料带来了?她接过沈丽茹递上的文件夹,快速翻阅起来。
我们安静地等待。办公室里只有纸张翻动的沙沙声和空调运转的轻微嗡鸣。窗外的阳光渐渐西斜,在冯玥的办公桌上投下一片金色的光斑。
很好。你们干的不错。她终于合上文件,抬头看向我们,比预期完成得更好。
我悄悄松了口气。
拆迁是改造工程最困难的一环,你们处理得很妥当。冯玥揉了揉眉心,特别是最后那几户钉子户,我原本已经做好强拆的预案了。
我和沈丽茹交换了一个眼神。关于金三彪的事,我们在汇报材料中只字未提,只说通过多方协调解决了问题。
接下来改造工程由城建局和交通局接手,你们可以回原岗位了。冯玥站起身,走到窗前,拆迁小组办公室改为工程临时指挥部,项大伟会派人接管。
我们齐声应道。
冯玥转过身,阳光在她身后形成一道轮廓:这次任务完成得很好,我会给你们记一功。她停顿了一下,目光在我和沈丽茹之间扫过,年底前县政府有人事调整,有什么想法可以提前跟我说。
这句话像一块石头投入平静的湖面,在我心里激起阵阵涟漪。沈丽茹的反应比我快:谢谢冯县长栽培,我们一定继续努力。
我也赶紧表态:服从组织安排。
冯玥微微颔首,突然对我说:张宇,这次拆迁,你处理得很灵活。
我的心猛地一跳。她的目光仿佛能穿透我的伪装,看到那些没有写在报告里的手段。
谢谢冯县长肯定。我保持声音平稳,主要是沈科长和团队成员的配合。
冯玥似笑非笑地看了我一眼,没再说什么。会议就这样结束了,但她的最后一句话却像种子一样埋在我心里,不断生长。
当晚,沈丽茹御景湾的房子里,飘着红酒和牛排的香气。她脱去了严肃的职业装,换上一件宽松的白色针织衫,头发随意地披散在肩头,整个人看起来柔软了许多。
张宇,为了我们的胜利。她举起高脚杯,红酒在灯光下像宝石一样闪烁。
玻璃杯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我抿了一口,醇厚的液体滑过喉咙,带来微微的灼热感。
你觉得冯县长最后那句话是什么意思?我放下酒杯,问出了一直盘旋在心头的问题。
沈丽茹切着盘中的牛排,刀叉在瓷盘上发出轻微的碰撞声:还能什么意思?明摆着告诉我们,年底要动了。她抬头看我,眼中闪着光,你难道不想去掉科长前边的那个副字吗?而且总务科虽然是个有油水的科室,但终究不是实权单位,你不想换个岗位?
我当然想。总务科副科长听起来不错,但实际上就是个打杂的,管管办公用品采购、车辆调度之类的琐事。任何一个有抱负的干部,都不会甘心在这样的位置上待太久。
你觉得会安排我们去哪?我问。
沈丽茹放下刀叉,手指轻轻敲击桌面:财政局、人事局,监察局,或者直接进县委办。冯玥现在缺的是自己人,我们这次表现,足够让她重视了。
她的分析很有道理,但我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冯玥最后那个意味深长的眼神,那句处理得很灵活,都让我隐隐不安。
你在担心什么?沈丽茹敏锐地察觉到了我的情绪。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了心中的顾虑:刘建明,他最近也是动作频频,不会眼睁睁看着冯玥提拔自己人。
沈丽茹轻笑一声,突然站起身,绕到我身后,双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所以冯玥才要趁现在布局。年底人事调整是场硬仗,她需要更多像我们这样的站在她那边。
她的手指开始轻轻按摩我的肩膀,力道恰到好处。我闭上眼睛,感受着她指尖传来的温度。
至于刘建明,她俯身在我耳边低语,温热的气息拂过我的耳廓,你根本不必担心,他把你当自己人,如果你想调动岗位,他也一定会为你使劲儿的。
我睁开眼,转头看她:你怎么知道刘建明把我当自己人?
沈丽茹神秘地笑了笑:女人的直觉。她直起身,走到音响旁换了张CD,别想那么多了,今晚咱们只庆祝,一醉方休。
音乐变成了慵懒的蓝调,沈丽茹随着节奏轻轻摇摆,针织衫的下摆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掀起,露出一截白皙的腰肢。她举起酒杯,冲我眨了眨眼:来,跳舞。
我摇摇头,笑着拒绝:我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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