蕙质书院的考核结果需待五日后方会张榜公布。
这等待的几日,对乔家而言,却并非风平浪静。
不知从何处起,一股阴损的流言悄然在京城的官眷圈子里蔓延开来。
内容大同小异,无非是暗指乔家虽出了个状元,但终究是江南商户底子,家中女儿教养粗疏,不通文墨,全凭其父新科状元的身份走了国子监的门路,才得了蕙质书院的考核名额,实乃“德不配位”,挤占了真正清贵人家女儿的机会。
这流言编撰得颇为刁钻,并未直接攻击乔仲远,而是将矛头指向了待字闺中的女孩们,尤其着重渲染乔家与“玖行”生意的关联,暗示其身上沾满了铜臭之气。
起初还只是些捕风捉影的窃窃私语,待到后来,竟有愈演愈烈之势。
连与苏清韵交好的周氏都特意过来了一趟,隐晦地提醒她近日有些不好的风声。
苏清韵气得脸色发白,回到内宅,对着乔兰菁和乔兰心道:“真是岂有此理!分明是凭本事得的名额,正大光明去考核,怎就被人说得如此不堪!这定是有人眼红,故意败坏蕊儿她们的名声!”
乔兰心亦是忧心忡忡:“母亲,若这流言传到书院先生耳中,会不会影响考核结果?”
乔兰菁神色却相对平静,她安抚地拍了拍母亲的手背,又对大姐道:“母亲,大姐,稍安勿躁。这流言来得蹊跷,目的便是要乱我方寸。蕊儿她们考核时的表现,书院先生自有评判,岂是几句空穴来风就能抹杀的?我们若此时自乱阵脚,或急赤白脸地去辩解,反而落了下乘,显得心虚。”
她沉吟片刻,道:“此事,或许该让父亲知晓。”
乔仲远下朝归来,听闻此事,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厉色。
他久居官场,如何看不出这流言的恶毒之处?
这是想从根本上毁掉乔家女儿在京城的声誉和前程。
“不必理会。”乔仲远沉声道,“清者自清。越是此时,越要稳得住。菁儿说得对,书院自有公断。”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
几乎在同一时间,户部那边也起了波澜。
有人匿名向吏部考功司投了密信,举报新晋户部员外郎张文瑾在核算江南漕粮账目时,涉嫌收受地方小吏贿赂,故意放宽核验标准,虚报损耗,中饱私囊。
信中虽无确凿证据,但言之凿凿,列举了几处“存疑”的数据,要求严查。
这消息不知怎地,竟也悄悄传扬开来。
一时间,原本因踏实肯干而颇受好评的张文瑾,也陷入了舆论漩涡。
礼部尚书的公子,年轻有为的官员,骤然与“贪墨”、“舞弊”这样的字眼联系在一起,引得众人侧目。
张文瑾本人得知后,又惊又怒,却强自镇定,将经手的所有文书、底稿整理得清清楚楚,预备上官随时查问。
张尚书在府中亦是面色铁青,下令彻查是何人构陷。
永昌侯府内,管家正低声向永昌侯禀报:“侯爷,流言已经散开,户部那边也动了。乔家女儿名声受损,那张文瑾也被拖下水,看他们如何应对!”
永昌侯阴冷一笑:“做得好。双管齐下,看他们焦头烂额的模样!”
然而,他们低估了皇帝对某些人和事的关注度。
次日小朝会,议完几件军政要务后,皇帝似是不经意地提起:“近日京中似乎有些关于新科状元乔修撰家眷的闲言碎语?”
殿内瞬间一静。几位知晓内情的大臣皆垂首不语。
皇帝目光扫过下方,淡淡道:“乔卿家风清正,朕是知道的。其家中产业‘玖行’,所出‘济安皂’、‘玉洁散’于民生有益,朕的内帑也用了不少,甚好。至于其女入学蕙质书院,乃是依循朕给新科状元的恩典,何来‘走门路’一说?莫非朕的恩典,也成了某些人口中的不是?”
他语气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还有,户部那个员外郎张文瑾,朕也略有耳闻。年轻人肯沉下心做事,发现积年弊案,本该嘉奖。怎地如今踏实做事者反遭构陷,搬弄口舌者却逍遥自在?吏部、都察院,此类歪风邪气,当严加整饬!”
皇帝寥寥数语,如同雷霆震响,瞬间将弥漫在京城的阴损流言和恶意构陷击得粉碎!
永昌侯站在朝班中,只觉得后背瞬间被冷汗浸湿,头埋得极低,不敢发出丝毫声响。
他万万没想到,皇帝竟会对乔家之事了解得如此清楚,更是毫不避讳地直接表态支持!
圣心如此明确,谁还敢再拿乔家女儿的名声和张文瑾的所谓“贪墨”说事?
退朝后,那些原本暗中传播的流言如同被阳光照射的冰雪,迅速消融。
原本对张文瑾有些疑虑的上官,态度也立刻转为和煦,那封匿名举报信更是被直接压下,再无人提起。
一场突如其来的风波,尚未真正掀起浪头,便被帝心明察,挥手平定。
乔府很快得知了朝堂上的消息,苏清韵长长舒了口气,拉着乔兰菁的手道:“幸得陛下圣明!”
乔兰菁心中亦是感慨,这便是权力的力量。
乔家如今,算是真正在陛下那里挂上了号,虽是机遇,却也需更加如履薄冰。
而经此一事,众人对五日后的蕙质书院张榜结果,更是平添了几分期待与笃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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