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商队的筹备紧锣密鼓地进行着,货物、驼马、人员渐次齐备,唯独可靠的译语人迟迟没有着落。
马三寻来的几个,要么背景不清,要么语言粗通,难当大任。
乔兰菁连着几日眉心微蹙,连用膳时都有些心不在焉。
这日晚间,她正在书房对着西域地图沉思,窗外忽然传来熟悉的叩击声。
她心下一动,起身开窗,萧景珩敏捷地翻身而入,带进一身夜露的微凉。
“还在为译语人的事发愁?”他看着她眉宇间的倦色,语气带着了然的心疼。
乔兰菁叹了口气,在他面前无需掩饰:“是啊,此人关键,既要精通番语,又需绝对可靠,实在难寻。马三那边暂无合适人选。”
萧景珩唇角微扬,从怀中取出一封薄薄的信函,递到她面前:“看看这个。”
乔兰菁疑惑接过,展开一看,竟是一份详尽的履历。
其人名为方淮,年近四旬,祖上曾常驻西域经商,通晓数种番语,后家道中落,辗转流落凉州,如今在军中做个不起眼的文书,因其语言之才,偶尔被萧景珩调用。
“方淮?”乔兰菁眼中闪过惊喜,“此人……可靠吗?”
萧景珩点头,语气肯定:“背景干净,家世清白,为人谨慎木讷,却极重信诺。我前两日去府衙寻乔叔父商议军务,听他提及你正在寻通晓番语之人,便想到了他。已私下问过,他愿意随商队西行。有他在,语言之事,可无忧矣。”
他顿了顿,看着她亮起来的眼眸,低声道:“此事隐秘,我未向乔叔父明言是帮你找的,只说是帮友人寻访译才。”
乔兰菁心中大石落地,感激与暖意交织,忍不住上前一步,轻轻抱住他的腰,将脸埋在他胸前:“景珩,谢谢你。”
萧景珩身体微微一僵,随即放松下来,手臂环住她,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声音带着满足的喟叹:“能为你分忧便好。只是……此事凶险,你定要嘱咐马三,万事谨慎,安全为上。”
“我晓得。”乔兰菁在他怀里点头,感受着他胸膛传来的温热和有力心跳,连日来的焦虑似乎都被驱散了不少。
两人相拥片刻,萧景珩忽然想起什么,语气带了几分不易察觉的酸意:“我这般为你奔波,乔四小姐却连封像样的家书都未曾与我,若非我有事去寻乔叔父,还不知你遇到此等难题。”
乔兰菁从他怀中抬起头,烛光下眼波流转,带着狡黠的笑意:“世子爷这是……怪我冷落你了?”
“岂敢。”萧景珩哼了一声,别开脸,耳根却微微泛红,“只是有些人,忙起正事来,便将对某人的承诺忘到九霄云外了。”
乔兰菁知他指的是离京前“常通音讯”的约定,心下微软,踮起脚尖,在他唇角轻轻印下一吻:“是我不对,往后定勤写家书,可好?”
这蜻蜓点水的一吻,却让萧景珩心神荡漾,那点故作的不满瞬间烟消云散。
他手臂收紧,将她牢牢圈在怀里,低头加深了这个吻,直到两人气息都不稳,才哑着嗓子道:“这还差不多。”
与此同时,西北大仓内,孙娘子正面临着她上任后的第一次真正考验。
一批紧急入库的甘草,因运送途中淋了雨,部分已有霉变迹象。
负责验收的伙计拿不定主意,报到了孙娘子这里。几个原先不太服气的男管事在一旁冷眼旁观,想看她如何处理这棘手问题。
孙娘子亲自到库房查验,捻起一根发霉的甘草仔细看了看,又嗅了嗅,神色冷静:“将所有受潮甘草单独挑出,按霉变程度分作三等。轻度霉变可晾晒后降等处理,中度以上一律销毁,绝不能入库!”
她看向负责采购的管事,语气不容置疑:“立刻联系供货商,按契约条款索赔。此次损失,需明确记录,责任到人。”
她处理得条理清晰,果断干脆,没有丝毫犹豫和推诿,既保全了仓库药材质量,也明确了责任。
那几个想看笑话的管事,见她如此专业利落,心下也收起了几分轻视。
消息传到乔兰菁耳中,她正与萧景珩说着话,闻言只是淡淡一笑:“我早说过,她有能力坐稳那个位置。”
萧景珩看着她自信从容的侧脸,眼中满是欣赏。
他带来的译语人解决了西行的关键难题,而乔兰菁提拔的人,也正用实力证明着她的眼光。
前路虽仍有未知挑战,但此刻,希望似乎又多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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