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冽的寒风如同无数把冰刀,刮过马克(“狼爪”)裸露在外的皮肤。降落伞带着他,在漆黑的夜空中向着藏北荒原一处预定的干涸河床飘落。失重感混合着高海拔的眩晕,让他胃里一阵翻腾。下方是无边无际的黑暗,只有月光在裸露的岩石和远处的雪山顶上投下惨淡的清辉,勾勒出这片土地苍凉而狰狞的轮廓。
“砰!”
双脚重重砸在坚硬冰冷的地面上,冲击力让马克左腿的旧伤一阵剧痛。他迅速解开伞扣,就地翻滚卸力,同时拔出了腰间的战术手枪,警惕地扫视四周。夜视仪中,世界呈现出诡异的绿色。风声呼啸,除此之外,一片死寂,只有自己粗重的呼吸和心跳声在头盔里回荡。
“安全降落。‘雷鸟’,报告位置。”马克压低声音,通过加密频道呼叫。
“三点钟方向,两百米。已落地。” “雷鸟”冷静的声音传来。
“十点钟方向,一百五十米。安全。” 卓玛的声音空灵而平静,仿佛这极限跳伞对她而言如同散步。
几分钟后,三人在预定集结点汇合。他们身处一个宽阔的、布满砾石的干涸河谷底部,两侧是陡峭的、被风蚀出无数孔洞的土崖。气温低至零下二十度,空气稀薄得让人头晕。
“检查装备,适应五分钟,然后出发。”“雷鸟”言简意赅。他迅速检查了随身携带的装备:高原作战系统、生命探测仪、能量追踪器、非致命性武器以及那把大口径反器材步枪。卓玛则只是背着一个不大的行囊,手中依旧捻着佛珠,闭目感知着周围的环境。
马克活动了一下冻得发僵的手指,将生命探测仪和能量追踪器的探头对准四周。屏幕上只有零星的低等生命信号(可能是鼠兔或昆虫),能量读数也处于极低的背景水平。这片土地,荒凉得令人窒息。
“目标最后出现的位置在扎西措湖东南岸,距离这里直线距离约十五公里。我们徒步前进,保持隐蔽。”“雷鸟”设定好导航,打了个前进的手势。
三人呈三角队形,沿着河谷底部,悄无声息地向前推进。脚下是松软的沙砾和冻土,每走一步都发出轻微的“沙沙”声,在死寂的夜里格外清晰。马克负责前方警戒,“雷鸟”断后,卓玛走在中间,她的步伐轻盈得不可思议,几乎不留痕迹。
行军是枯燥而煎熬的。高海拔缺氧让每一次呼吸都如同拉扯风箱,严寒透过先进的作战服依旧刺骨。马克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向了“孤狼”。它还活着吗?如果真的活着,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那“冰冷的掠夺性”又是怎么回事?难道……冈仁波齐的碰撞,真的让它发生了可怕的异变?
连续行进了约三个小时,天色微亮。他们离开了河谷,进入一片更加开阔的、覆盖着耐寒草甸和零星积雪的高原盆地。远方,扎西措湖如同一条蓝色的丝带,隐约可见。
“停!”“雷鸟”突然举起拳头,低声道。他蹲下身,用匕首小心翼翼地拨开一丛枯黄的针茅草。
马克和卓玛立刻隐蔽。只见草丛下的冻土上,有几个模糊但清晰的动物足迹。足迹不大,三趾,带着尖锐的爪痕,深深陷入冻土中。
“是狼的足迹!”马克心中一紧。但这足迹……似乎比普通藏狼的更大、更深,爪痕也更加锋利!
卓玛蹲下来,用手指轻轻触摸着足迹的边缘,闭上眼睛,仿佛在感受着什么。片刻后,她睁开眼,眼中闪过一丝凝重:“足迹很新,不超过十二小时。气息……很混乱。有狼的野性,有……一种深沉的悲伤,但更多的,是一种……灼热的饥饿和冰冷。” 她的描述与老陈提供的线索吻合!
“方向指向湖边!”“雷鸟”立刻根据足迹判断出方向,“跟上!小心戒备!”
追踪变得紧张起来。足迹断断续续,但总体方向明确。越靠近扎西措湖,空气中的湿度增加,风中也开始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极其淡薄的血腥味和一种难以形容的、类似金属锈蚀的微弱能量残留!
又前行了约一公里,眼前出现的一幕让三人同时停下了脚步,倒吸一口凉气!
一片相对平坦的草坡上,散落着七八具藏羚羊的尸体!这些藏羚羊死状极其诡异——颈部都有两个细小的孔洞,全身血液被吸干,尸体干瘪僵硬,但体表没有任何其他伤痕,也没有被啃食的迹象!与牧民普布描述的羊群死状一模一样!
“是它干的!”马克声音干涩。这种猎杀方式,充满了高效、冷酷的掠夺性,与他认知中狼的捕猎习惯截然不同!狼通常会撕咬猎物的喉咙使其窒息,而不是像这样……精确地吸干血液!
卓玛走到一具藏羚羊尸体旁,蹲下仔细检查,她的眉头越皱越紧。“伤口边缘有微弱的能量灼烧痕迹……这种能量……很奇特,充满了侵略性和……一种不稳定的活性,不像‘饕餮’的暴戾,也不像自然界的任何一种能量。”
她站起身,望向扎西措湖的方向,眼神变得异常锐利:“它受伤了……而且很重。它在通过吸食血液……补充某种东西,或者……压制某种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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