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谢谢你了,张主任。”李振邦接过煤油票,小心翼翼地放进布包,“我现在就去给老人和家庭送票,晚上再去仓库蹲守。”
第一站,李振邦去了王大爷家。王大爷正坐在门口,眯着眼睛晒太阳,手里拿着个小收音机,里面正在播放评剧。“大爷,我来看您了,给您带了降压药,还有一张煤油票。”李振邦走过去,把药和煤油票递给他,“天冷了,您晚上烧煤球炉注意通风,别煤气中毒。”
王大爷睁开眼睛,看到李振邦,很高兴:“振邦,你来了!快坐快坐,我给你倒杯水。”他接过药和煤油票,眼里满是感激,“你真是个好孩子,比俺的亲侄子还亲,俺都不知道咋感谢你了。”
“大爷,您别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李振邦帮王大爷把药拆开,告诉他怎么吃,“您每天早上吃一片,饭后吃,别忘了。”他又帮王大爷检查了煤球炉,发现炉盖有点松,就从口袋里掏出个小扳手,把炉盖拧紧,“这样就好了,烧的时候盖紧,省煤,还安全。”
从王大爷家出来,李振邦又去了张婶家。张婶正在给孩子缝棉袄,看到李振邦来了,赶紧站起来:“李股长,你怎么来了?快坐,我给你倒杯水。”
“我给你送煤油票来了,天冷了,晚上烧煤球炉暖和。”李振邦把煤油票递给他,“孩子们的作业本和铅笔还有吗?不够我再给你买。”
“够了够了,你上次给买的还没?完。”张婶接过煤油票,激动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李股长,太谢谢你了,你总是想着我们,我以后一定好好学认字,好好工作,不辜负你的帮助。”
李振邦又去了其他几个困难家庭,把煤油票一一送过去,每个家庭他都仔细检查了煤球炉和电线,确保没有安全隐患。等送完最后一张票,已经是中午了,他在附近的小饭馆吃了碗面,就赶回局里,和老吴、老郑汇合,准备晚上去仓库蹲守。
老吴已经走访完被炸炉的居民,手里拿着一份记录:“振邦,居民说,卖家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穿黑布衫,戴旧毡帽,说话带点山东口音,他说他手里有很多煤油,要是买得多,还能便宜点。”
“和王小虎说的情况一致,肯定是刘六的同伙。”李振邦拿出地图,指着天目西路的废弃仓库,“老吴,你带两个人,在仓库的东边蹲守;老郑,你带两个人,在西边蹲守;我和小李,在仓库的正门蹲守,晚上六点开始,大家注意隐蔽,别打草惊蛇。”
傍晚时分,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风更冷了,刮在脸上像刀子。李振邦和小李蹲在仓库附近的草丛里,穿着厚棉袄,还是觉得冷,他把帽子往下拉了拉,遮住耳朵,眼睛紧紧盯着仓库的正门。
七点多的时候,一个穿黑布衫、戴旧毡帽的男人出现了,手里提着两个塑料桶,往仓库里走。“来了!”李振邦小声说,给老吴和老郑发了信号。
男人走进仓库后,没过多久,就有几个居民模样的人走了过来,手里拿着钱,显然是来买煤油的。“大哥,煤油多少钱一斤?”一个居民小声问。
“一块钱一斤,比供销社贵点,但你现在在供销社根本买不到。”男人笑着说,打开塑料桶,里面的煤油颜色发暗,还带着点浑浊,“你看,这都是好煤油,烧起来旺得很。”
居民刚要掏钱,李振邦大喊一声:“不许动!公安执行公务!”他和小李冲了出去,老吴和老郑也从两边冲了过来,把男人和居民都围住了。
男人脸色煞白,挣扎着:“你们凭什么抓我?我只是卖点头油,又没犯法!”
“你倒卖煤油,还在煤油里掺水,已经有人家里的煤球炉被炸了,你还敢说没犯法?”李振邦亮出证件,“你是不是刘六的同伙?仓库里还有多少煤油?”
男人低下头,沉默了半天,终于承认:“俺是刘六的同伙,俺叫王虎,仓库里还有五十多桶煤油,都是俺们从供销社偷的,掺了水卖,能多赚点钱。”
李振邦带着民警,冲进仓库,里面果然堆着五十多桶煤油,还有几个空桶,地上散落着一些煤油票。“把这些煤油都拉回局里,王虎,你跟我们走一趟!”
王虎被带回局里后,很快就交代了犯罪事实。他和刘六是狱友,出狱后一起盗窃生产资料,刘六被抓后,他没了生计,就和几个同伙一起,从供销社偷了煤油,掺水后在黑市倒卖,已经卖了二十多桶,赚了三百多块钱。
“你们还有其他同伙吗?偷煤油的具体时间和方法是什么?”李振邦追问。
“还有两个同伙,一个叫张三,一个叫李四,他们负责望风,偷煤油是趁供销社晚上没人的时候,撬开仓库的门偷的。”王虎说,“他们现在住在闸北区共和新路的一个出租屋里。”
李振邦立刻组织警力,带着王虎,去出租屋抓捕张三和李四。出租屋很小,里面堆满了煤油桶,张三和李四正在分装煤油,看到公安来了,吓得赶紧躲起来,很快就被民警抓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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