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年北平的春天来得很慢,风里还裹着去岁的寒气,但墙角残雪已消融成湿润的痕迹,阳光也有了一点点的温度。
何雨柱推着一辆自行车,拐进南池子大街一侧的红墙小院。
这里是国家图书馆下属的一处古籍文献整理处,门脸不大,僻静清幽。
他停好车,从兜里掏出工作证,对着门口的老传达晃了晃。
“何处长,早。”老传达从报纸上抬起眼皮,笑眯眯地招呼。
他只知道这年轻人是何副处长,上面安排来的,话不多,但待人客气,没半点架子。
“早,李大爷。”何雨柱点点头,推门走进院里。
这是他现在的身份:国家图书馆古籍整理处副处长,行政级别副处。(无此职位但有此工作,杜撰)
一个清贵、安闲,足以让他隐于市井的职位。
处里连他在内不到十人,多是些老学究或关系户,真正的活计不多,气氛散淡。
来不来都没事的那种,钱多事少离家近。
他的办公室在院子东厢,一间十来平米的小屋。
阳光透过老式窗棂,在蒙着薄尘的书架上切割出安静的光斑。
桌上放着前一天还没归拢完的几个卷宗,是关于前清某地方志的残本修复记录。
他脱下半旧的中山装挂好,换上深蓝色的工作服,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动作不紧不慢,条理清晰。
修复古籍需要耐心和极致的精细,这对他而言不算难事。
手指拂过脆弱泛黄的纸页,感知着纤维的纹理和岁月的脆裂,心神沉静。
这里的时间流速,与朝鲜前线爆炸的火光、冰原上无声的馈赠,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中午,他去食堂打了饭,一荤一素两个馒头,坐在角落里安静吃完。
听着同事们闲聊家长里短、物价波动,他偶尔搭一两句,多数时候只是听着。
他空间内有个盒子,里面是一枚特等功奖章。
以及一份没有公开宣读、只存在于绝密档案里的嘉奖令。
授勋是在他回京后不久,在一个只有胡公、陈主任和另外两位核心领导人在场的极小范围内进行的。
没有掌声,没有仪式,胡公只是亲手将盒子递给他,用力握了握他的手,说了一句:
“辛苦了,孩子。好好休息。”
他收下了,如同收下一件寻常物品。
下班铃响,他准时推着自行车出门。
路过菜市场称了两块妹妹雨水爱吃的桃酥。
车把上挂着布兜,布兜里是半斤鲜肉,和几把青菜。
随着车轮转动轻轻摇晃,融入下班的人流,与任何一个赶着回家吃饭的普通青年别无二致。
回到四合院,炊烟袅袅。
何母正在院里的水龙头下洗菜,见他回来,脸上立刻堆起笑纹。
“妈,我回来了,今晚包饺子,我买了肉。”
何雨柱把自行车支好,将桃酥递给闻声跑出来的雨水。
顺手接过母亲手里活,“妈,我来。”
何母看着他利索地接手,眼里是藏不住的欣慰。
儿子出去“历练”了一年多,回来后人更沉静了,也更有主见了。
还得了份体面又清闲的好工作,街坊四邻谁不夸她有福气。
她不多问,只觉得日子有了奔头。
晚饭后,雨水趴在八仙桌上写作业,何母在灯下缝补衣裳。
何大清正在考虑改名。
何雨柱搬了把小凳坐在院中,看着渐暗的天色和亮起的稀疏星子。
四合院隔绝了外界的喧嚣,只有邻居家隐约的交谈声。
他的目光掠过院墙,似乎能穿透时空,看到更远的地方。
但最终,目光还是落回了这方小小的、温暖的院落。
几天后的休息日,天气晴好。
何大清出去做席面。
何雨柱正在院里帮着何母把冬天厚重的被褥抱出来晾晒,有人来找何雨柱了。
来的是陈主任,依旧是一身普通干部的中山装,手里拎着两包点心,像是寻常的走亲访友。
“陈主任,您怎么来了?快请进!”何母有些局促地擦着手。
“大姐,别客气,我顺路过来看看柱子。”
陈主任笑容和煦,将点心递给何母,又摸了摸雨水的头。
何雨柱把他让进自己屋里,就是易中海隔壁的小耳房。
很小只有十来个平方。
陈主任打量了一下这间简朴却整洁的小屋,目光在书桌上那几本摊开的古籍修复工具书上停留一瞬。
“怎么样?还习惯吗?”
陈主任在椅子上坐下,接过何雨柱递来的白开水。
“挺好,清净。”何雨柱在他对面坐下。
陈主任点点头,从随身带的公文包里取出一个牛皮纸信封,放在桌上。
“你要的东西,都在里面了。新的身份,一些不同地区的基础资料,还有一点必要的经费。”
何雨柱拿起信封,没有打开,指腹能感觉到里面硬质的卡片和纸张的厚度。
“不急着用,”陈主任看着他,语气平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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