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体制混,不结婚怎么行?再说了,年纪到了,父母也操心起来了啊!
晚饭后的七号院格外静谧,海棠树的影子被夕阳拉得老长。
何雨柱刚放下碗筷,母亲就给他盛了满满一碗绿豆汤。
“柱子,妈跟你说个事。”
母亲搓了搓围裙角,“后街老张家的闺女,在纺织厂上班的那个,你还有印象不?”
何雨柱端起碗的手顿了一下。来了。
“人家托人来问过好几回了。”
母亲声音压低了些,“那闺女我见过,模样周正,性子也温和……”
正抽着烟袋的何大清磕了磕烟灰,接过话头:
“你也二十了。我在你这个年纪,都跟你娘定亲了。总这么单着,街坊邻居该说闲话了。”
这个年代到了年纪不结婚,确实是这样的。
何雨柱不紧不慢地喝了口绿豆汤,目光转向正在院里背课文的何雨水。
“雨水,”他提高声音,“‘学而时习之’下一句是什么?”
何雨水猛地抬头,慌里慌张地翻书:“呃……是、是‘不亦说乎’!”
母亲嗔怪地看了儿子一眼:“跟你说正事呢,别打岔。”
“妈,爸,我听着呢。”
何雨柱放下碗,神色认真,“只是雨水这眼看着要考高小,数学还得加把劲。我应承了要每晚给她辅导,总不能说话不算数。”
他起身走到何雨水身边,拿起她的算术作业本看了看,自然地转移了话题:
“这道应用题的解法我昨晚不是教过你吗?怎么又错了?”
何大清和母亲对视一眼,还想说什么,却被何雨水一声“哥,你快教我!”给打断了。
暮色渐浓,何雨柱坐在小妹身旁,耐心地讲解起来。
父母看着这对兄妹,终究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夜来香的香气在院里悄悄弥漫开来。
七月的北平,夜幕来得迟。
过了几天,晚上七点光景,天边还残留着一抹橘红色的晚霞,把前鼓苑胡同七号院的青砖灰瓦都染上了一层暖意。
何雨柱推着自行车进院时,正看见母亲在院里摆弄那几盆茉莉。
白色的花苞在暮色里散发着若有若无的香气。
“柱子回来了。”
母亲直起身,在围裙上擦了擦手,“今天馆里忙不?”
“还好,就是几本明刻本要修复。”
何雨柱把车停稳,从车把上取下一个小纸包:“路上看见有人卖山楂糕,给雨水带的。”
母亲接过纸包,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了片刻,欲言又止。
这时正房的门帘掀开,何大清端着茶杯走出来,身后跟着陈主任。
“柱子回来得正好。”
何大清招呼道,“陈主任来了有一会儿了,就等你呢。”
何雨柱心里了然,面上却不动声色:“陈主任。”
陈主任穿着半旧的白衬衫,袖口挽到肘部,笑呵呵地指着院里的石凳:
“柱子,坐。今天来,是有点事想跟你聊聊。”
三人就在院里的石桌旁坐下。母亲端来切好的西瓜,红瓤黑籽,在渐暗的天光里格外诱人。
“雨水呢?”何雨柱拿起一块西瓜,状似随意地问。
“在屋里写作业呢。”
母亲答道,“说是明天要测验,得好好准备。”
陈主任咬了口西瓜,汁水顺着指缝流下。
他掏出手帕擦了擦手,开门见山:
“柱子,今天来是想问问你个人问题的考虑。组织上对你很关心,你这个年纪,也该考虑成家了。”
何雨柱慢慢吃着西瓜,目光落在院墙角那丛夜来香上。
傍晚时分,花苞刚刚开始舒展。
“主任说得对。”
何大清接过话头,语气里带着为人父母的急切,“你今年都二十了,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都已经……”
何雨柱觉得很无语,他知道在体制内,结婚不结婚,是个重要考核。
结了婚,甚至有了孩子,你的成长路线才会更加好走。
但他的目的并不在于此,工作,只是一个掩护,如果可以,他能直接躺平。
母亲在一旁轻声补充:“柱子,我们也不是催你。就是想着,要是有合适的,先处处看也行。”
晚风拂过,槐树叶沙沙作响。何雨柱放下西瓜皮,用毛巾仔细擦净手指。
“陈主任,爸妈,你们的心意我明白。”
他的声音很平静,“只是我现在确实觉得还早,不急着结婚,想过几年再说。”
他顿了顿,继续道:“馆里刚接到任务,要修复一批敦煌遗书,工期紧,要求高,半点马虎不得。这种情况下,我实在没有精力考虑个人问题。”
陈主任微微前倾身子:“柱子,组织上也是为你考虑。成了家,心就定了,更能专心工作。我这里有几个很不错的女同志,都是思想进步、背景清白的优秀青年。”
何雨柱失笑,对着陈主任说:“组织还真给发媳妇啊?可是陈叔,太早了,过几年吧”
他的语气很诚恳,他确实觉得太早了,但他对这位长者是没有意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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