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大理寺后院的痕迹检验房烛火通明,几盏琉璃灯将房间照得亮如白昼,案台上整齐摆放着林文彦旧案的卷宗与证物,最中间的木盒里,正是从云隐寺佛像底座下取出的关键证据——一卷记录张启元勾结匈奴调换粮草的密信,字迹清晰,还附带着粮草调换的时间与路线,足以还林文彦满门清白。
萧烬鸿指尖捏着密信边角,反复核对卷宗上的记载,确认密信内容与林府管家遗书完全吻合,眼底沉郁多日的阴霾终于散去。“有了这卷密信,便能当庭戳穿当年的阴谋,揪出张启元的同党。”她抬眸看向身旁的苏慕言,语气难掩轻快,“明日早朝,便可将证据呈给陛下,为林大人翻案。”
苏慕言正低头整理证物清单,闻言抬头温和一笑,月白色长衫衬得眉眼温润:“大人奔波多日,总算得偿所愿。林大人沉冤昭雪,九泉之下也能安息了。”他指尖划过清单上的“密信一卷”,语气带着几分谨慎,“只是这证据太过关键,今夜需严加看管,以防有人暗中作祟。”
萧烬鸿点头,目光扫过守在门口的两名精锐衙役,又想起影白日里传回的消息,眉头微蹙:“影查到,当年参与审理此案的三位元老近日往来频繁,行踪诡异,想必是察觉到我们在查旧案,定会想方设法阻拦。今夜我亲自守在这里,绝不能出半点差错。”
话音刚落,窗外忽然刮起一阵狂风,烛火猛地摇曳起来,光影在墙壁上晃得人心慌。守在门口的衙役突然低喝一声:“谁!”
萧烬鸿与苏慕言对视一眼,皆察觉到不对劲。她迅速起身抽出身侧佩刀,警惕地看向窗外:“戒备!”
话音未落,几道黑影突然破窗而入,黑衣蒙面,动作迅捷如鬼魅,手中长刀寒光凛冽,直奔案台上的证物木盒。衙役立刻拔刀阻拦,双方瞬间缠斗在一起,兵器碰撞声刺耳尖锐,烛火被气流掀翻在地,房间里顿时陷入一片昏暗,只剩兵器交锋的寒光闪烁。
“保护证物!”萧烬鸿低喝一声,挥刀挡开一名黑衣人,刀锋划过对方手臂,溅起几滴鲜血。苏慕言虽无武功,却沉着地抓起案台上的烛台,朝着黑衣人的方向挥舞,试图阻拦他们靠近证物盒。
黑衣人目标明确,无视衙役的阻拦,疯了似的冲向案台。其中一人避开萧烬鸿的刀锋,一把抓起证物木盒,转身便要破窗逃走。萧烬鸿眸色一沉,纵身跃起,挥刀劈向那人后背,刀锋即将落在对方身上时,另一道黑影突然袭来,长刀直逼她的要害,迫使她不得不回刀格挡。
就是这短暂的耽搁,抓着证物盒的黑衣人已然翻出窗外,消失在夜色中。萧烬鸿怒喝一声,踢开身前的黑影,正要追出去,却被剩下的几名黑衣人死死缠住,对方招式狠辣,招招致命,显然是受过专业训练的死士。
“大人,别追了,先解决这些人!”苏慕言的声音带着几分急切,他看着萧烬鸿被黑衣人围攻,手心捏满冷汗,却只能攥紧烛台,在一旁寻找机会帮忙。
萧烬鸿咬牙,知道此刻追出去也未必能追回证物,反而可能陷入埋伏。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怒火,刀法愈发凌厉,每一刀都直指黑衣人的要害。守在门口的衙役也拼尽全力,与黑衣人缠斗在一起,房间里的桌椅被撞得东倒西歪,卷宗散落一地,原本整齐的检验房变得一片狼藉。
片刻后,最后一名黑衣人被萧烬鸿一刀划伤大腿,跪倒在地,其余黑衣人要么被斩杀,要么趁机逃走。萧烬鸿收刀,快步走到窗边,看向漆黑的夜色,眼底满是寒意。证物被劫,明日早朝便无法呈证,林文彦的翻案之事又要陷入僵局,更可怕的是,证据落入三位元老手中,他们定会销毁证据,甚至反过来诬陷她伪造证据、扰乱朝纲。
“大人,没事吧?”苏慕言快步走到她身边,见她手臂被刀锋划了一道口子,鲜血浸湿了官服衣袖,连忙拿出随身携带的帕子,想要为她包扎,“伤口流血了,先处理一下。”
萧烬鸿抬手按住伤口,摇了摇头,语气冰冷:“我没事。这些人是冲着密信来的,定是那三位元老派来的死士。证物被劫,明日早朝怕是要麻烦了。”
就在这时,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地落在窗外,影一身玄色劲装,脸上沾着些许尘土,显然是刚赶回来。他看到房间里的狼藉,又察觉到萧烬鸿手臂受伤,瞳孔骤缩,快步走进来,单膝跪地:“属下失职,未能及时赶回,让大人遇险,证物被劫。”
“起来吧,不是你的错。”萧烬鸿抬手示意他起身,“你查到三位元老的行踪了吗?”
影起身,低头道:“属下查到,三位元老今日傍晚都去了礼部尚书李嵩府上,直到深夜才离开。李嵩当年也是张启元的亲信,想必此次劫走证物,便是他们四人合谋。属下本想继续跟踪,却察觉到大理寺方向有异动,便火速赶回来,还是来晚了一步。”
“李嵩?”萧烬鸿眸色一沉,没想到此事还牵扯出礼部尚书,看来当年的阴谋牵扯甚广,绝非张启元一人所为,“他们劫走证物,定会尽快销毁,我们必须在明日早朝之前,把密信找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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