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从怀中取出一个竹制茶筅,迎着一名茶傀便打了过去。
茶筅本是点茶时击拂茶汤之物,陆九娘却将其当作武器,茶筅丝如钢针,与茶傀的茶刀相撞,竟迸出火花。
赵令渊手持“龙渊”软剑,与“茶罗煞”缠斗在一起。
剑杵相交,发出沉闷的响声,如两柄重锤相撞。
“茶罗煞”的内力阴寒刺骨,每一次碰撞,赵令渊都感觉手腕发麻,仿佛有无数细针顺着剑身钻入经脉。
“你这邪祟,竟将茶道化为杀道,玷污茶圣之名!”赵令渊怒喝一声,剑招突变,使出“分茶剑法”——此剑法源于宋代分茶之术,剑势如茶汤在盏中变幻,时而如松涛阵阵,时而如江雪茫茫,令“茶罗煞”一时难以招架。
市舶司的船队此时已靠近战场,路允迪见状,下令放箭支援。
数十名兵士手持弩箭,箭镞上绑着特制的“茶烟弹”,落地即爆,生出白色烟雾,烟雾中带着茉莉花茶的清香,却能麻痹人的神经。
雾隐岛的忍者吸入烟雾,动作顿时迟缓,渔帮众人趁机发起反击,郭大釜一茶碾砸晕一名忍者,笑道:“这茶烟弹倒是妙!比俺们渔帮的‘臭鱼弹’好闻多了!”
舱内,蒲宗孟已将神茶膏粉末放入兔毫盏中,铜壶中的海水恰好煮沸至三沸——宋代煎茶讲究“三沸”,一沸如鱼目微有声,二沸如涌泉连珠,三沸如腾波鼓浪。蒲宗孟提起铜壶,高冲而下,沸水注入盏中,神茶膏粉末瞬间化开,茶汤呈现出墨绿色,表面浮起一层细密的泡沫,如积雪般洁白。
“此乃‘乳面’,是煎茶之上品。”蒲宗孟解释道,将茶盏递向林素问,“快喂殿下服下。”
林素问接过茶盏,小心翼翼地撬开皇长子的牙关,将茶汤缓缓灌入。
片刻后,皇长子心口的乌黑纹路竟渐渐变淡,搏动也减缓了许多。
“有效!”林素问喜出望外,却又皱起眉头,“只是这毒素并未根除,似有一股邪气仍在经脉中游走。”
谢汝言上前搭脉,沉声道:“神茶膏虽能压制痋虫,却无法将其彻底逼出。看来,终究还是要找到真正的‘东海龙涎茶’。”
赛义德闻言,碧眼中闪过一丝异色:“龙涎茶……老夫在大食时,曾听一位游历过东方的祭司说过,此茶生长在一座会移动的‘茶岛’上,岛上有龙栖息,茶树叶上会凝结龙涎,故而得名。只是那座岛极为神秘,唯有在月圆之夜,方能借着海上的茶雾寻得踪迹。”
蒲宗孟放下烟斗,若有所思:“月圆之夜……三日之后便是中秋,正是月圆之时。只是那‘茶岛’究竟在何处,却无人知晓。”
他目光转向赵令渊,“赵提刑,老夫愿率船队与你一同寻找‘茶岛’,只求找到星槎碎片时,能让老夫一观其貌。”
赵令渊正欲答话,舱外忽然传来一声惨叫。
众人冲出去一看,只见“茶罗煞”被赵令渊一剑挑落面具,露出一张布满茶渍般疤痕的脸——竟是一位中年女子,而她的额角,也印着一枚茶花烙痕,只是比那少女茶傀的更为陈旧。
“你们……都得死……”“茶罗煞”嘶吼着,从怀中掏出一把黑色粉末,撒向空中。那粉末遇风即燃,化作熊熊烈火,朝着众人扑来。
“是‘茶油火’!快用海水灭火!”
郭大釜大喊着,与渔帮众人拿起水桶,朝着火焰泼去。
岂料那火焰遇水非但不灭,反而烧得更旺。
陆九娘急道:“此火以茶油混合硫磺制成,需用沙土覆盖!”
众人闻言,纷纷搬起船板上的沙土,朝着火焰撒去。片刻后,火焰终于熄灭,而“茶罗煞”已趁乱跳入海中,消失在波涛之中。
黑衣女子在远处看到这一幕,茶扇猛地合上,对蔡迢道:“茶罗煞已败,我们再留在此处无益。不如先回福州,禀明刘德妃,再做打算。”
蔡迢点了点头,下令船队转向,朝着福州方向驶去。
临走前,黑衣女子回头望了一眼蒲宗孟的船队,茶扇上的星槎图纹幽光闪烁,似在记录着什么。
路允迪此时登上“品鲜舟”,对赵令渊拱手道:“赵提刑,此次多亏你牵制各方势力,才未酿成大祸。星槎碎片事关重大,还请你将所知信息尽数告知,以便朝廷处置。”
赵令渊沉吟道:“路提举,星槎碎片并非凡物,其中似藏有极大秘密,且与雾隐岛、刘德妃党羽有关。赵某打算三日后前往东海寻找‘茶岛’,为殿下求取龙涎茶,届时或许能发现更多线索。”
蒲宗孟适时插话:“老夫愿率船队相助,大食船队熟悉东海航道,且有不少擅长潜水的水手,定能帮上大忙。”
赛义德也道:“神茶膏所剩不多,若找不到龙涎茶,殿下的性命恐怕难保。俺们大食商人最重信誉,既已答应相助,便不会半途而废。”
路允迪思索片刻,点头道:“既如此,本官便派市舶司的‘巡海号’随行,船上配有新式的‘水罗盘’和‘测深绳’,可助你们寻找茶岛。此外,本官还会调派二十名精通水性的兵士,以防不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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