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金口玉言,三日为期,三司会审,御前对质!这道旨意如同惊雷,瞬间传遍朝野。所有人都明白,这不仅关乎永宁侯世子的清白,更将决定东南惊天大案的最终走向,甚至影响未来的朝局格局。一时间,京城暗流汹涌,各方势力目光齐聚,等待着三日后的那场决定命运的对质。
永宁侯府内,气氛凝重到了极点。时间紧迫,对手既然敢伪造证据,必然做得极其周密,要想在短短三日内找到破绽、扭转乾坤,难度可想而知。
“世子爷,当务之急,是找到那个被革职的书吏,以及查明所谓的‘案犯供词’从何而来!”沈清辞第一时间冷静分析,“对方伪造证据,人证是关键!只要撬开书吏的嘴,证明他是受人指使诬告,便可瓦解其大半攻势!”
“不错!”萧景珩眼中寒光凛冽,“莫先生留下的‘暗影’小队,最擅长的便是追踪审讯!我已令他们不惜一切代价,找到那个书吏,弄清来龙去脉!至于案犯供词……”他冷哼一声,“赵元、陈彪皆在诏狱,冯铮亲自看守,外人绝难接触。所谓供词,要么是彻头彻尾的伪造,要么便是有人买通狱卒,诱供逼供!此事,需冯铮配合,暗中查探诏狱内部!”
计议已定,侯府隐藏的力量全力运转起来。“暗影”小队如同鬼魅,根据有限线索,在京城的阴暗角落展开了地毯式搜索。与此同时,一封密信通过特殊渠道送到了锦衣卫指挥使冯铮手中。
冯铮接到密信,阅后眼中厉色一闪,立刻秘密提审了赵元和陈彪,严词拷问是否有人诱供逼供,并对诏狱上下进行了一次彻底的清洗盘查,果然揪出了两个被重金收买、试图在供词上做手脚的狱卒!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距离御前对质只剩最后一日深夜。
“世子爷!找到了!” “暗影”小队首领浑身浴血,拖着一个奄奄一息、被打断腿的男子闯入书房,“这厮躲在外城赌坊,已被属下拿下!他已招认,是受了都察院一名周姓御史的心腹长随指使,许以重金,诬告世子爷!这是他们的往来书信和银票凭证!”说着,将一个沾血的布包呈上。
几乎同时,窗外传来一声夜枭啼叫——这是冯铮约定的信号!萧景珩推开后窗,一名锦衣卫暗探悄无声息地滑入,递上一枚蜡丸:“指挥使大人密报:诏狱内鬼已清除,赵元、陈彪俱言无人诱供,所谓‘指认供词’系伪造笔迹!此乃伪造供词原件及内鬼画押口供!”
人证物证,顷刻到手!铁证如山!
萧景珩看着手中的证据,长长舒了一口气,眼中爆发出慑人的精光!他转身,对一旁紧张等待的沈清辞露出一丝如释重负的笑意:“清辞,我们可以安心睡一觉了。”
沈清辞紧握的手终于松开,这才发觉掌心已被指甲掐出了深深的印痕。
次日,皇宫,太极殿。
气氛庄严肃杀。皇帝高踞龙椅,面色沉凝。下方,三法司主官齐聚,文武百官分列两旁。都察院左都御史周廷玉手持笏板,面色看似镇定,眼底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永宁侯萧远站在武官队列前列,神色凝重。萧景珩一身世子朝服,立于殿中,身姿挺拔,面色平静,仿佛不是待审之人,而是即将出征的将领。
“时辰已到。”司礼太监尖声宣唱,“带人证物证——”
周廷玉抢先一步,出列躬身:“陛下!臣有人证兵部原书吏王五,可证明萧景珩私下结交厂卫,干预刑名!另有东南案犯赵元画押供词为凭!”他一挥手,一名神色惶恐、眼神闪烁的书吏被带上殿,哆哆嗦嗦地跪倒在地。
萧景珩冷眼旁观,不动声色。
周廷玉洋洋洒洒,陈述“罪证”。那书吏王五按照事先排练,结结巴巴地指认萧景珩多次秘密会见冯铮。周廷玉又呈上一份所谓的“赵元供词”,指认萧景珩施压。
一番陈述完毕,周廷玉得意地看向萧景珩:“萧景珩,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何话说?”
百官目光齐聚萧景珩身上,殿内落针可闻。
萧景珩缓缓出列,对着御座深深一揖,声音清晰沉稳,响彻大殿:“陛下!周御史所言,纯属一派胡言,构陷忠良!其所谓人证,乃是被臣革职、怀恨在心、受人指使的诬告之徒!其所谓物证,更是拙劣不堪的伪造之物!”
“你……你血口喷人!”周廷玉脸色大变。
“是否诬告伪造,一验便知!”萧景珩猛然转身,目光如电射向那书吏王五,“王五!抬起头来!看看这是谁!”
话音未落,殿外传来一声惨叫,两名“暗影”队员拖着一个被打得鼻青脸肿、断了腿的男子进来,扔在殿中,正是昨夜被抓的那个牵线长随!那长随一见王五,立刻哭嚎指认:“陛下饶命!是周御史让小人去找王五,给他银子让他诬告世子的!不关小人的事啊!”
王五见状,吓得魂飞魄散,瘫软在地,磕头如捣蒜:“陛下饶命!是周御史逼小人做的!小人冤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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