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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央控制室内,空气凝重得仿佛能拧出水来。巨大的屏幕上,投射着从长江水底传回的、令人窒息的照片——那是白帝城,青铜与火之王诺顿沉眠的行宫!
执行部的成员因触发古老机关,被死死困在了这座水下迷城之中!唯一的入口被彻底封死,而聚集在此他们的任务就是找到新的出路。
传回来的照片上铭刻着大量的龙文,他们这些学生并不能够解读,只是因为血统足够高,祈祷着他们可能会触发灵视。
所有学员的目光死死钉在屏幕上那幅令人绝望的“涂鸦”上!铅笔在纸面上疯狂地沙沙作响,声音密集得如同暴雨击打着舷窗!每个人都在竭尽全力,试图从那些扭曲的线条中找寻那一线生机!
恺撒双臂环抱,冰蓝色的眼眸锐利如鹰隼,紧锁着屏幕的每一个细节,下颌线绷紧,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楚子航坐姿笔挺,眼神沉静,指尖却在纸上飞速勾勒,线条凌厉精准,仿佛要将结构刻入脑海。
奇兰双手死死捧住额头,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口中念念有词,仿佛在进行某种祈祷。
诺诺紧锁着秀眉,红唇抿成一条直线,双手抱在胸前,眼神在屏幕与纸面间快速切换,充满了不甘与焦灼。
而零……她依旧如一座冰雕般端坐于最前排,背对着所有人,铂金色的发丝纹丝不动。她甚至没有拿起铅笔,只是静静地凝视着屏幕。
教授团那边,则是另一番景象。古德里安教授急得抓耳挠腮,差点把眼镜腿掰断;曼施坦因教授的光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正和几位老教授围成一圈,压低声音进行着激烈的、近乎争吵的学术辩论!他们研究了几十年的龙文、炼金术、古代机关学,此刻正被疯狂地压榨、组合、碰撞,试图在这绝望的二十分钟里,压榨出哪怕一丝微乎其微的“奇迹”!
路明非看着眼前这如同精密仪器般高速运转、却又弥漫着绝望气息的场面,心里五味杂陈。
够义气!也真不容易!
他默默想着。要在短短二十分钟内,从一张鬼画符里硬生生“看”出一条生路?这简直是天方夜谭!可眼前这些人,这些背负着“精英”之名的家伙,却像一群扑火的飞蛾,明知希望渺茫,也绝不放弃一丝可能。这大概……就像蜘蛛侠他老叔临死前说的那句话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可是有些事情,就是这么残酷。希望的光芒,有时微弱得连照亮前路都做不到。
路明非的目光扫过屏幕。那个英俊沉稳的师兄,那个温柔漂亮的师姐……这样好的人,要是就这么没了,多可惜啊!诺诺说得对,他们怎么还不结婚呢?……
其实路明非与他们两个真的不熟,上辈子见过两面,这辈子多一点,有三面之缘。
不过嘛...
就像他之前说过的。
就算有一天,我掌握了足以对天下生杀予夺的能力……”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力量,清晰地回荡在小小的凉亭里,“我依然会选择做一个好人。”
...
Black Sheep Wall!
几秒钟之后,所有人的界面都变了,变成了黑屏。从上而下,一幅巨大的三维地图刷新,所有人都呆住了,一时之间难以置信。这张地图上,巨大的白帝城被彻底拆解,甚至是实时变动,那些机件正在运转,旧的道路封死,新的道路生成,每一个零件的细微处都有着详细的注解。
所有人都猛地扭头看着路明非,每个人都明白这是就答案,而地图的角落有一个清晰的标注,“路明非解读结果”。
甚至如冰雕般的零也回过头来,路明非还是这辈子第一次看见她的脸,透明如冰雪。
“...雷娜塔·叶夫根尼·契切林,你愿意与我一起逃亡吗?这一路上,我们不会彼此抛弃,不彼此出卖,直到死亡的尽头!”路明非也不好说,这份记忆到底是怎么出现在自己脑海中的。可能是...在与路鸣泽彻底融合的时候,汇入自己记忆的。也能是自己曾经遗忘的过去,就像...自己不知道何时被进行了脑桥中断手术一样。
然而——
无论这记忆源自何处,无论它是路鸣泽的馈赠还是自己灵魂的暗伤……
然而看着脑海中那个对着名为“雷娜塔”的女孩发出逃亡誓言的身影……
一种强烈的、近乎荒谬的割裂感攫住了路明非!
他无法……无法将那个在记忆碎片中发出誓言的存在,与此刻坐在这里的自己视为同一个人!
那感觉,就像站在一幅巨大的、冰冷的镜面前,看着镜中倒映出的某个陌生人的戏剧片段。镜中人有着他的轮廓,却演绎着他完全无法理解的剧本,说着他绝不会说出口的台词,带着他从未拥有过的...自信与骄傲。
...
长江,暴雨如注。
摩尼亚赫号破开汹涌的墨色江涛,如同在巨兽口中挣扎的扁舟。船舱内,叶胜和酒德亚纪浑身湿透,瘫坐在冰冷的金属地板上,剧烈地喘息着,劫后余生的虚脱感还未散去。他们身边,静静矗立着那个从青铜城深处带出的、几乎与人等高的巨大黄铜罐——冰冷的金属表面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幽光,那是他们用命换来的、唯一的“战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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